此時那兩個守門弟子聽到這冰冷話語,不覺轉頭看去,隻見此地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人。此人一身深藍道袍,身材挺拔剛毅,劍眉星目,麵冷如冰,站在這裏,彷如萬年冰山,森然寒氣,似能將人凍碎。
看見此人,再回想方才陸渙行為,他們哪裏還不明白其中原委。兩人不禁神色大變,慌忙低頭行禮道:“見過林師叔。弟子,弟子方才不知這位師弟是林師叔高足,這才……”
此人赫然正是林中天。
隻見他淡淡掃了兩人一眼,冷哼一聲打斷二人話語,便不再理睬,彷如那二人是空氣一般。而是看著陸渙,目露讚許,道:“起來吧。”
陸渙神色一黯,並未站起,慚愧道:“弟子無能,未能及時過關,願受師傅責罰。”
林中天扶起陸渙,搖頭失笑道:“無能?遙想當年為師四個時辰過關,自覺已是空前絕後。不料你竟然隻用了一個時辰,當真後生可畏,何來無能之語?”
“一個時辰?”陸渙聽聞林中天言語,不覺很是疑惑,即便聰明如他,也著實難以想通。看向林中天,欲開口詢問,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林中天見陸渙麵帶疑惑,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笑了一笑,擺手道:“好了,一切先回地峰,然後再說不遲。”說著就要帶陸渙向地峰飛去。忽然他仿佛想到了什麼,神色一寒,看向那兩名弟子。
卻說那兩名弟子早就聽過地峰林中天為人冰冷,行事嚴厲,修為高深,就連很多同輩師叔都不願招惹。先前見林中天,心下很是害怕,但見其並未理會二人,心想許是林師叔不願和小輩一般見識,但二人始終恭敬站立,未敢動彈一步。及至林中天帶陸渙將走,二人不禁鬆了口大氣。
但就在此時,林中天突然麵露寒光盯著二人,冷冷道:“欲修道,先修德;欲成仙,先成人。今日廢你等修為,當為警示。”說罷,大袖一甩,兩道藍光沒入那二人體內,頓時此二人彷如脫力一般,大汗淋漓,跪坐在地。一人掙紮抱拳,眼中帶有深深怨毒,道:“謝師叔教誨,弟子必不敢忘。”
林中天又是一聲冷哼,直接帶著陸渙朝地峰飛去。
林中天帶著陸渙飛至地峰上空,陸渙淩空而望,發現地峰之後竟然浮空懸著兩座平台,一黑一白,煞是奇異。
平台之上各盤坐著一名老者,身著道服竟也是一黑一白,隻是那黑台坐著老者是白衣,而白台之上老者為黑衣。
林中天遙遙朝著黑白二台淩空抱拳行禮,轉頭看見陸渙雖然神色驚奇,但也是恭敬行禮,不禁暗自點頭。溫和道:“渙兒,那兩座平台名為‘生死’,是我地峰兩位師祖閉關之地,平時隱於虛空,隻有暮時方才顯現。以後見到遠遠行禮即可,切莫靠近。”
陸渙應道:“徒兒謹記。”
林中天點點頭,不再多說,帶著陸渙緩緩落至地峰之上。
此時,那生死台上的白衣老者睜開雙眼,掃向林中天方才所立之虛空,目露疑色。而那黑衣老者亦睜眼看去,許久,緩緩道:“師兄,可感覺到了?”
“不錯,”白衣老者點頭道,“從適才中天身邊的少年身上,我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卻說林中天師徒二人剛一落地,便見前方行來一人。此人陸渙知道,正是之前在千幻城中所見那常師兄常不凡。隻見常不凡恭敬行禮道:“不凡見過師叔。”見林中天微微頷首,常不凡看著陸渙,笑道:“這位想必就是陸師弟了。”
陸渙雖然年少,但卻聰明過人,原先打獵為生時,需到山下青木鎮去買賣,如此一來,遠比同齡之人要熟悉人情世故。加之這幾日所見修士一言一行,禮節稱呼,當下便有樣學樣道:“陸渙見過常師兄。”
常不凡不覺有些詫異,他原本認為陸渙不過一介凡人,若非知道其是林中天的弟子,而且此前聽掌峰真人說此子通過試煉隻用了一個時辰,估計理都不會理陸渙。但此時他見陸渙從容應對,落落大方,毫無拘謹,不禁暗道:“看來這陸師弟果非常人,如此也算是我地峰之幸了。”
當下也不再多想,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隨後常不凡麵色一整,對林中天道:“林師叔,家師與觀雲師叔請你過去,說是有要事相商。”
林中天眉頭一皺,看了陸渙一眼。常不凡心思機敏,當下急忙笑道:“陸師弟的住處不凡已安排妥當,其餘之事不凡會親自帶陸師弟前去,林師叔放心就是。”
林中天點點頭,對陸渙道:“渙兒,你先和你常師兄四處看看,為師去去就來。”
陸渙恭敬應承,常不凡也行禮道:“那不凡帶陸師弟去了。”
林中天略一點頭,不再多說,徑直朝大殿走去。
且說常不凡帶陸渙在前山參觀一番,指點各長輩修煉之地,陸渙一一暗記在心。發現其中並沒有林中天居所,不禁向常不凡詢問。
常不凡微笑道:“林師叔驚才絕豔,修為已步入證道之境,已然進入大殿中修煉,故此地並沒有林師叔居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