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渙正自失落,望著那女子離去的背影默然不語。卻聽聞丁一笑道:“原來陸老弟也好這口,哈哈,我道不孤,我道不孤。”邊說著,邊摟著陸渙肩膀向外行去,邊道:“走走,為兄定要和老弟切磋論道一番,當不負這仙山月色。”
陸渙極是無奈,被丁一拉住,卻也掙脫不開,隻好隨丁一走去。而丁一似是對此地極為熟悉,想來是“常客”,隻見他帶陸渙七拐八拐,便已行了出來。陸渙回頭看去,隻見正是那日常不凡帶他所經過的那條岔路。
眼見已經出來,陸渙便欲回去修煉,丁一轉身擋住他搖頭道:“老弟莫要急著回去,若是無心同為兄交流,那為兄再帶老弟去天、人二峰觀摩一番,可好。”說著便又是那一幅猥瑣已極的表情。正說著卻見陸渙急給他使眼色,不由奇道:“老弟你可是不舒服?怎麼眼睛眨得如此之快?”
話音剛落,便聽身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你二人在此地做什麼?”丁一聽見那聲音,“蹭”一下蹦得老高,轉身一看,赫然正是那青木真人。丁一忙笑著行禮道:“徒兒方才聽聞師父話語,頓覺一股浩然正氣迎麵而來,不由通體舒泰,如沐清風,實在是……”陸渙見丁一如此言語,不禁暗歎此人臉皮之厚,當可謂天下一絕。
卻見那青木真人冷哼一聲打斷丁一話語,怒道:“不要以為我不知你二人來此作何,平日我忙於修為,少去管你,本望你能自行修煉。可萬萬沒有想到,”看了陸渙一眼,接道:“夥同新入門師弟,天天來此窺視女弟子,荒廢修行,實在頑劣之至。”
丁一見師父動了真怒,忙收起笑臉,語帶慚愧,低頭道:“師父莫要生氣,弟子知錯了。”樣子極其誠懇,若不是說罷朝陸渙偷偷做了個鬼臉,陸渙還道其真是誠心悔錯一般。
青木真人歎了一聲,緩和道:“此事也怪為師對你疏於管教,也罷,你且隨為師回去,為師每日監督你修行,直到四年後弟子大比。”
青木真人說罷,但見丁一麵露苦色,極其不願,當下又一瞪眼,道:“你可是不願?”,丁一忙搖頭,站在青木真人身後。
隨後青木真人看向陸渙,道:“你師父雖然不在,但你更不能有絲毫懈怠。應該勤加修煉,莫要整天裏遊手好閑,耽擱了修行。”
陸渙心下雖覺無奈,但也連連點頭稱是。隨即青木真人點點頭道:“你且去吧,有不明之處可來問我。”說罷便帶著丁一轉身而去。抬起頭來,卻見丁一回頭朝他比對口型,看了半天方才明了,原來其說的是“老弟先回去,過幾日再去看你。”
陸渙當下朝他一抱拳,也以口型回道:“師兄慢走。”丁一點點頭,便跟隨青木真人而去,不一會已然走得遠了。
陸渙心道丁一雖是平日裏嬉皮笑臉,但對人真誠,當可結交,心下不由一暖,畢竟這是他來山河宗的第一個朋友。隨後又朝方才出來之處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便也轉身離去。
回到木屋,陸渙便不再多想,盤膝修煉起來。臨近弟子大比,眾弟子皆忙於修煉,除去每次聽道,可以和丁一說上兩三句話之外,倒也無人打擾於他。一轉眼便是一年。
陸渙雖然每日修煉,但除卻神識漸漸強大了之外,在修為上卻是未有寸進,按理說尋常資質之人修煉一年也可達到尋道中期,況陸渙資質上佳,又修習《山河經》,應當遠遠快於他人,但事實卻並非如此。陸渙心下疑惑,其間向青木真人詢問,但依舊未果,隻得每日邊修行,邊等待林中天回來,如是又過了一年。心下漸漸有些著急,畢竟四年之期還有兩年就到,他依舊是尋道初期,而那《山河經》後所載神通沒有強大靈力,是不能修習運用的,按其上所言,至少要到得道之境才行。就算是以入門心法中借靈之術強自運用,也需到窺道境界。且林中天又不知何時歸來,故而頗為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