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悠悠聞言,輕聲吟道:“漫漫天涯路,無處是通途。”
陸渙聽罷麵色一變,道:“漫漫天涯路,無處是通途?這是何意,莫不是說我們走上了絕境?”
江悠悠聞言道:“雖不是絕境,也相差無幾了。這天涯路就好像塵世中的沙暴霜凍一般,是這輪回之井第二層的突來之災。在天涯路中人的修為或者大降,或者全失,無一例外。天涯路一直處於虛空,長久移動,百年不遇,今日看來我們的運氣實在不好,竟然撞上了。”
魔靈一聽,頓時急道:“那個,那個弟妹呀,要怎樣才能度過這天涯路呢?莫不是真的無解?”
靈兒驀地揪住魔靈耳朵,對魔靈道:“不是弟妹,是主母!”
魔靈聞言,急忙改口道:“是是是,是主母,主母可有辦法?”
江悠悠先是聽到那一聲弟妹,就已然耳根通紅,此時在聽到主母二字,更是羞不可抑。隻見其麵上微紅,看了陸渙一眼,陸渙卻裝作未有察覺一般,江悠悠心中不由一陣失落。許久方才道:“要出去也是有法子的,我們隻要在這天涯路中七日不死,天涯路自然消失。或者運氣夠好,直接走出去也是可以。”
陸渙聞言,心中頓時一鬆,低聲道:“走出去雖然千難萬難,但是撐得住七日不死,這倒算不得什麼。”
聽到陸渙這樣說,江悠悠道:“莫要以為七日不死簡單了,單不說其他危險,就是你現在修為大降,來一隻紫巫境界的凶獸,都可以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更何況還有什麼天涯霜雪等災難,所以相比於七日不死,我們還是先向著一處行走較為妥當,運氣好直接出去也未嚐可知。”
陸渙一聽,這才知道天涯路中竟然還有如此之多的危險,而天涯路又能壓製住人的修為。若是遇見方才江悠悠所說的紫巫境界妖獸,那若是在外界,豈非等同於巫王的那種修為了。
隨即,陸渙便沉聲道:“既然如此,我們還是莫要多做停留,這便走吧。”當下眾人商議一番,選定了一個方向,向著前方行去。
而此時,立身於淨魂山頂上的龍陽,望著陸渙一行離去的方向,不由麵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喃喃道:“天涯路?靈兒,你們自求多福吧。”
男子正說著,忽覺身後有異狀,猛然間回頭,就隻見一位老者虛空而立。龍陽眉頭一皺道:“三元老人?”
那老者道:“不錯,龍陽,我們已然有千年未見了吧?”
龍陽冷哼道:“千年不短不長,我倒是忘了。”
三元老人笑了笑,也是望著那眾人離去的方向,道:“方才過去的一行並非是魂靈,你怎的沒有攔住?”
龍陽怒道:“敗了自然便放他們過去,難道還要等人殺了我不成?”
三元老人看著龍陽,似笑非笑道:“如此?就沒有別的原因?我可是看見其中那個叫做陸渙的少年俊俏的很呢,你莫不是……”
“三元!放你娘的狗臭屁!”龍陽勃然大怒道,“我龍陽雖然於情事上異於常人,可也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兒,豈會朝三暮四,見一個便愛一個?你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有事就說,沒有事那便走吧!”
三元老人本來想促狹一下龍陽,豈料觸到了人家的逆鱗,一時間頗為尷尬。便道:“老夫也沒有什麼事,就是你方才對陸渙手下留情,老夫承情了。”
龍陽聞言眉頭一皺,道:“你這是何意?我方才全力施為,你若是看見,也自會知曉。”
三元老人長笑道:“冷雨秋風惹寒星,前兩式尚且說得過去,但是這惹寒星麼?嘿嘿,可比你當年對付老夫時,不景氣的多了。”
龍陽冷哼道:“那小子不過才是化聖修為,當年你早已經大乘,卻還有臉和那小子比來比去麼?”
三元老人聞言不由一滯,許久方才歎氣道:“是呀,大乘,這千年來,老夫依舊是沒有能突破得了。無論怎樣,算是老夫欠你一個人情,日後有所差遣,必定親力而為。”說著似乎也是談興消退,就要離去。
龍陽冷道:“你為何對陸渙如此上心?”
三元老人微微一笑道:“因為我在他身上感到了熟悉的氣息。”說著隻見三元老人腳下金光一閃,隱隱間竟然是有一條長河流轉。而三元老人就是踩在長河之上,向著遠處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