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渙與公孫佑進入洞窟,徑直向前行去。這洞內隻有一條通路綿延向前,故而再也沒有見到那被江悠悠接在一起的樹枝。
這洞內通道甚為綿長,又是一片漆黑,二人急速行走,卻也是過了三四十息時間。這時,就聽見前方隱隱傳來一聲聲悶響,還有淡淡的靈力激蕩出來,化為一股輕風。
陸渙與公孫佑對視一眼,不知前方到底發生何事,但卻是料定必然有了變故。兩人屏息凝神,慢慢的向前行去。隻見不遠處是一個巨大的空洞,空洞中隱隱還有光芒射出。
陸渙二人緩緩靠近,就聽見其中一人冷哼道:“易風冷,今日既然你來到此處,那便將一切都做個了斷。”這卻是天絕老祖的聲音。
此時就聽一個渾厚的聲音道:“師兄,當日師父早就說過,誰勝了,誰便是這都城的城主,雖然你我實力相當,但那日卻是我贏了,你還要如何?”這當是那名為易風冷的人在說話了。
這時就聽天絕老祖又道:“放屁!當日若不是師父偏心於你,怎可能比試前夜將那萬魂訣相授?”
易風冷道:“萬魂訣,非有駕馭萬魂之心,不能修煉。師父早就說過你心中雜念太多,如今卻又是怪得誰來?”
天絕老祖冷笑道:“笑話,老夫心中雜念太多,你便不多了麼?偏心就是偏心,親徒弟與親骨肉究竟還是有些差距的。”
易風冷寒聲道:“你說什麼?”
天絕老夫哼道:“你乃是師父的私生,這件事整個都城的人都知道,你豈會自己不知?”
易風冷聞言怒喝道:“我敬你當年待我不薄,故而稱你一聲師兄,若是你再在這裏胡言亂語,休怪我手下無情。”
天絕老祖笑道:“惱羞成怒了?你們做得,老夫就說不得麼?要戰便戰,哪裏來的那麼多廢話?”
易風冷道:“戰便戰,你當我還怕你不成?什麼人?出來!”
陸渙正在暗思,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一絲神念,便即被那易風冷察覺。此時聽見易風冷叫破,當下也是不再隱藏,與公孫佑行了出來。
陸渙邊走邊向著天絕老祖道:“前輩,晚輩來遲一步,還望恕罪。”陸渙見到易風冷麵露殺機,自然是因為方才二人對話不願讓旁人聽到。而天絕老祖身邊的夏侯辰和江悠悠是天絕老祖一邊,要想滅口,自然難上許多。
陸渙正是察覺到這一點,便出來時邊說了方才的話,藉此表明自己也是天絕老祖一邊的。天絕老祖也是聰明人,此時看到陸渙不過幾日未見就修為大增,心中驚駭之外,卻是暗喜多了一個幫手。當下道:“無妨,你過來,老夫給你引見。”
這時易風冷欲要動手,卻是不得不考慮到天絕老夫,思忖再三,終是忍住沒有出手。而陸渙此時與公孫佑也是行到了天絕老祖身邊。
隻見陸渙道:“不知前輩要引見什麼?”
天絕老祖笑道:“此人名叫易風冷,是老夫的師弟,也是老夫的仇人。更是老夫師父的私生子,這都城的現任城主。”
陸渙聞言心中一驚,幾日與三元老人的相處,知道都城城主的修為已然達到了若存境界,根本不下於三元老人。照此說來,那這天絕老祖豈非也是那般修為,心中不由更加的多了幾分謹慎。
但是想歸想,陸渙麵上卻是笑道:“原來是都城城主,隻是這城主的身世,卻是頗為的不尋常呀。”陸渙自然知道天絕老祖如此介紹是何意,故而才如此說道。這樣一來,天絕老祖與易風冷二人之間的仇恨自然又是加深了一分,屆時大戰起來,弄得個兩敗俱傷或是同歸於盡,倒是給自己省了許多麻煩。
果然這時就聽見易風冷怒喝道:“老夫的身世,豈是你這小輩能夠置喙?老夫就先殺了你,卻也不遲。”說著就欲向陸渙衝殺過去。
而此時天絕老人猛然間閃身當在陸渙身前,冷道:“易風冷,你莫不是當老夫如無物?恁的張狂。”
易風冷身子一頓,森森的望了一眼陸渙,複又看向天絕老祖道:“也罷,方才不過試探,現在你我先一戰再說!”這下說完,不再留手,身子一閃急速的向著天絕老祖衝殺而去。
頓時,一股至強的靈力波蕩激散開來,甚為可怖。陸渙等人見狀,急忙閃身向後退去。
待到靈力波及不到,此時陸渙方才有暇看這洞中景象。此處應當是那落星潭的底部了,隻見頭頂十丈處,一汪碧潭澄澈,閃著點點星光。那碧潭懸空,並不落下,倒很是奇特。這碧潭當應該就是落星潭的底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