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輕雨順著陸渙摹天筆的指點向下看去,隻見生死台所居乃是八州正中點。而自幼出身山河宗的薑輕雨一眼便看出來,這正是八州靈脈主脈所在。
一念至此,薑輕雨不由驚呼失聲道:“這,這是八州靈脈的主脈!”
陸渙點頭道:“不錯,八州之靈,潛龍出淵。卻原來整個八州大陸就是那大殺器,是一座巨大陣法!”話音方落,便即默然不語。
薑輕雨自然知曉陸渙的心意,要是真的將這八州大陣開啟,那麼與巫族戰後這八州十之七八是要徹底毀滅了。畢竟八州當年不過是軒轅界為了抵抗巫族,而封印出去的一塊大陸。
但是,對於陸渙這些出生在八州的人來說,這裏卻是他們的家,故鄉!無論在別人眼中,八州如何。但是,在他們眼中,卻是有著濃濃的眷戀之情。
薑輕雨見到陸渙麵色陡然間變得那般苦楚,心中一痛,輕輕地拉著陸渙的手。那隻手是那般冰涼,卻又將薑輕雨拉的那般緊,那般用力。
清風拂過,雖然已然正午,但是萬裏高空上卻是那般寒冷。驀地,陸渙仰天長嘯,聲音久久不停歇。其實薑輕雨還是沒有能夠理解陸渙的心,八州毀滅,上麵的人們也自然都會隨之消失。其中有自己的親人,愛人,朋友,兄弟。就算僥幸,也不過是能活一兩人而已。
許久之後,陸渙終於是停了下來,轉頭看著薑輕雨。
隨即,輕擁,任由寒風將兩人的長發糾纏在一起。天地間頓時一片寧靜,一片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陸渙方才鬆開臂膀,輕聲道:“輕雨,走吧。”
……
乾震邊境。
卻說陸渙昨日方一出發,巫族便派人前來說降,揚言若是八州修士不降,便開啟血祭大陣。
豈料八州眾修一改往日,竟然沒有開口大罵,隻是回應道要商議一番。故而巫族便留給了八州眾修一日時間。
此時,三大主城外,巫族大軍壓境。正前方一座巨大金輦,金輦上自然就是巫王了。巫王朗聲道:“八州螻修,你們可是想好了?是降,還是死?”
此時城上魔祖昂然而立,心中卻是甚為忐忑。方才他們便已經發現,乾州已然成為了一座困陣,他們根本就已經不能出去了。而此時陸渙尚未歸來,還不知需要幾日。
但聽得巫王之語,魔祖心中一橫,對眾人道:“諸位,今日可能就是我們的最後一戰了,我們定要竭盡全力,撐到仙尊歸來的一刻!”
眾人聞言,心中雖然隱隱都有些落寞,有些不甘,但都是點點頭,眼中流露出堅定地神色。
見到八州眾修不回答,巫王甚為不耐,又是喝道:“是死是降,快點說話!”
魔祖此時既然已經打定主意,朗聲道:“八州眾修,隻有砍掉的頭顱,沒有跪下的膝蓋!怎會投降你們這小小蠻族?”
巫王怒極反笑道:“好,本王倒要看看,屆時你們血脈同化,見了本王跪是不跪。”說著舉手一揮,隻見邊境上陡然間綻放出道道紅光。
隻見那些紅光每道足有手臂粗細,自乾州各方邊境紛紛升起,瞬間連成一座巨大的牢籠。隻見牢籠紅光詭異,將整個乾州籠罩。
隨即,就見巫族大軍中行出兩萬修士,盤膝懸浮在高空之上。口中念念有詞,手中也是紛紛打出一道道印訣,一時間整個牢籠紅光驀地大亮。
而身處乾州的八州修士,也是隻覺得體內氣血翻滾,似乎有一個聲音在靈魂中呐喊一般:“巫族為聖!巫族為聖!”
隨著巫族大軍的施法,八州諸修腦海中那個聲音愈發的強烈。許多修為不高之人已然是腦海中一片混沌,不知何年何月,不知身在何處。隻是口中也跟著念道:“巫族為聖!巫族為聖……”而隨著話音,竟然不由自主的向著巫族所在,緩緩屈膝,眼看便要跪下。
魔祖見狀,陡然間暴喝一聲道:“巫狗卑鄙,納命來!”說著便當先躍起,手中一道道紅光向著那牢籠壁上打去。
而其身後許多修士見狀,也是紛紛跟上施為。隻是這牢籠甚為堅硬,眾人合力施為,竟然沒有撼動分毫。
巫王見狀,不由狂笑道:“無知之人,你們越是攻擊,這大陣所吸收的靈力便越多。早知道,本王就不用花那麼大力氣去尋找這些各處的靈石了。”
眾人聽罷巫王所言,不由都是一陣頹然。隻覺到這場仗實在打不了,用靈力隻會增加牢籠的威力,而不用靈力卻是又難以抵抗血祭大陣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