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不早,但是眾人似乎都未有察覺。陸渙與若冰是心曠神怡,不知時日。其他人卻都是各有所思,至於思的是什麼,誰也不得而知。
薑輕雨此時與張子揚站在較遠處,看見陸渙正與若冰相擁,自己的心中多了幾分苦澀,隨即偏過頭去不忍再看。而張子揚在薑輕雨身邊,看見薑輕雨如此神色,苦澀之餘也是有著幾分快意。
就在這時,但聽得一聲朗笑道:“小友,你們速速前來,老夫在帝之下都恭候。”
聲音似乎從天際傳來,波濤滾滾,直如驚雷一般。各有所思的幾人同時驚醒,麵麵相覷。李太白沉聲道:“我們來到此處不久,純陽子便發現了,還能夠如此傳音,看來這昆侖山倒真是被他弄得如鐵桶一般,大家小心了。”
陸渙聞言點點頭,對尚在懷中的若冰低聲道:“若冰,小心了。一會兒就跟在我身邊,知道麼?”
若冰此時猶覺在夢中一般,麵上羞紅,隻是輕點臻首,卻不敢抬頭來看陸渙。天絕老祖自然發現若冰與陸渙之間關係似乎有變,不由微微一笑,暗道:“看來這女娃本事也是不小,這樣也好,老夫省的教了,嘿嘿。”
這時一行幾人都聚集在了一起,陸渙道一聲出發,眾人便隨著陸渙向玉虛派山門疾飛而去。
陸渙來過這玉虛派,自然記得甚為清楚。不過一會兒,就隻見前方靈氣陡然濃鬱,而玉虛派的山門也是赫然在望。
幾人來到門前,就見到一名守門弟子抱拳道:“幾位都是八州的道友前輩吧,弟子奉掌門之命,在此恭候諸位。請諸位隨我來。”
陸渙幾人對視一眼,李太白哂笑道:“這純陽子倒也是想得周到。”隨即眾人便跟隨著那弟子向門內行去。
隻見玉虛宮建築很是獨特,全部盤旋而上,圍山而建,倒也頗為壯觀。那弟子帶領眾人行到了山腰處,便駐足不動,轉身抱拳道:“因門規所限,弟子隻能帶諸位到這裏了,至於後麵的路,掌門說陸渙仙尊知道的。”
陸渙聞言點點頭道:“不錯,後麵的路我確實知道,你們掌門費心了。”說著便不再停留,而是當先向山上行去。幾人跟在陸渙身後,一路向上,不多時便來到了山頂純陽子的大殿外。
陸渙站在殿門前,沉聲道:“諸位,那帝之下都頗為神奇,不是凡間之地,切記多加小心。”說罷便當先進入了殿中。
才一進入殿來,陸渙發現時隔多年,這殿中的布置卻是一直未變,想來定然有什麼寓意,不過這卻是陸渙猜不透的了。陸渙按著當年的方法,伸手向著一個蒲團打出一道光芒。就在此時,隻見那蒲團緩緩下沉,直到與地平齊,香案的左側一處光圈閃耀而出。
陸渙見到機關已開,不再猶豫,向著光圈中踏去。眾人依次進入,皆是感覺到眼前景象一變,已然不知身在何處。
這時的幾人所在是一處丈許方圓的平台之上,四周雲霧彌漫,竟是處於虛空之中。前方一階階玉梯懸浮空中,層層向上。陸渙道:“沿著台階上去,便是帝之下都了。”
眾人見到這裏實在太過神異,都是麵上鄭重,紛紛點頭。陸渙見狀,這才和眾人沿著台階向上行去。
走在台階之上,隻見身側雲霧滾滾,就仿佛騰雲駕霧一般。台階甚長,眾人行了有一萬多階,方才到了另一座圓台。這座圓台顯然比之前那座小上很多。向下望去,隻見雲海茫茫,哪裏還有第一座圓台的影子,隻有一條階梯向下,伸入雲海之中。
陸渙記得清楚,當年到了這圓台上,便會自動緩緩上升,自己倒是不用再多花力氣了。果然,這時就聽見若冰輕聲道:“這圓台升起來了。”
陸渙向若冰看去,隻見若冰正站在方才上來之處,自然是看見了緩緩下沉的那些台階,若冰方才有此一言。
許久之後,圓台越升越高,而眾人也都是看到了頭頂天空之上那一方巨大的宮殿群。眾人都是感到呼吸困難,畢竟這帝之下都如此宏大,卻是懸浮九天,實在難以想象其建造者是何等樣的大神通。
等到圓台與帝之下都交接,眾人縱身落到天門之外,隻見前方宮殿林立,一個個都是壯觀至極。而最中間三座大殿環繞著一座高台,高台之上竟然也是一座大殿,此時更是像鶴立雞群一般。
李太白看見了那中間宮殿,看了陸渙一眼。陸渙微微點點頭,傳音道:“長生殿,看來純陽子倒是無意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