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渙聽見畢方問話,先是麵上閃過一絲痛苦,沉吟許久,方才將之前自己遭遇的景象說出。畢方與青龍在一旁靜靜地聽著,隨著陸渙的訴說,時不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色,而後又對視一眼。
不知過了多久,陸渙才將自己經曆的一切都說完,青龍此時還好一些,但是畢方眼中卻是已經閃現出來極度的恐懼之色。陸渙見狀,不由問道:“畢方兄,怎麼了?怎麼這般神色?”
畢方先是看了陸渙一眼,而後才道:“小子,你可知道魔族?”
陸渙點頭道:“這我倒是知道,而且實不相瞞,我便算是魔族之人,身上擁有魔族血脈。”
畢方顯然沒有想到陸渙這樣回答,倒是一愣,而後又道:“你竟然知道你擁有魔族血脈?你是怎麼會知道的?”
陸渙笑道:“我來真天界之前,本來是出生於逍遙道尊內天地中的一處靈界,那處靈界之中,便有魔之一族。與人一般無二,隻是血脈不同而已。”
畢方聞言,搖了搖頭,旋即又是點了點頭道:“早在數十萬年之前,我族先輩曾預言上古魔族日後定然會隕落,隻是其中隱藏著一線生機。隻要時刻對了,那一線生機便會觸發,保留一絲魔之血脈。現在看來,那一線生機便是這逍遙道尊了。”
陸渙聽見畢方這樣說,心中不由大奇,問道:“畢方兄此言何意?”
比方搖了搖頭道:“我也說不上來,日後你自己應該會明白的。現在我告訴你,你身上有著極為濃鬱的上古魔族血脈,與你口中那些出生於逍遙道尊內天地中的魔族血脈不同。雖然同係,但是你的遠比他們精純。你不應該是來自於逍遙道尊內天地中,而是真正的來自於上古魔界,是上古魔族後裔。”
陸渙聽見畢方這樣說,先是一愣,而後又搖頭道:“不會的,我在八州大陸幾次三番丟掉形體,就算是上古魔族後裔,那魔族血脈也是損失的差不多了。更何況我確實是出生在八州大陸,有父母所生,這我怎會弄錯?”
畢方搖頭道:“我相信你所說的都是真的,但是你卻弄錯了一件事。上古魔族血脈傳承,更多的是體現在魂魄當中。與你的形體,以及轉生多少次,都是沒有任何關係。你方才所言,你看見那些在峭壁上的人垂死掙紮,領靈魂深處便出現了一種複雜之極的情緒,好像是無比的憤怒,無比的屈辱,是也不是?”
陸渙點了點頭道:“不錯,隻是這又能夠說明什麼呢?”
畢方道:“按照遠古族類的傳說,這種情況隻有魔王一族才會出現。魔王是魔族中的王者,是整個魔族的統帥,當其看見子民的鮮血時,便會從靈魂烙印中產生無比的悲痛。而且魔王一族一脈單傳,要想真正的成為魔王,繼承王位,便需要看遍族人的鮮血,體驗族人的痛苦,從而蛻變成一代魔王。”
說到這裏,畢方頓了一頓,續道:“方才我見你麵上浮現出魔紋,體內魔氣縱橫。而且結合你所說的經曆,你也幻覺到自己被釘在了懸崖之上,感受到了痛楚,看到了鮮血。這一切都與魔族的傳說一致。你應該就是那魔族最後的一點純正血脈,而這塊石碑,也應該就是當年名動一時的魔族聖地封王台了。”
說著,畢方緩緩靠近石碑,說來也怪,雖然畢方與青龍都是能夠看見石碑中的景象,但是卻根本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畢方看著石碑,道:“隻是不知這封王台是如何被封印在了石碑之中,我想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沒有真正的吸收到魔族子民的鮮血,方才沒有完成蛻變。”
陸渙此時聽完畢方的話語,隻覺腦中一片混亂,怎樣也不相信自己竟然身份這般複雜。但是從方才畢方口中所說出來的話語,卻又是有理有據,不似杜撰。陸渙一時間頗為煩惱,心中那股強烈的煩躁氣息又是慢慢湧上。好在陸渙心境修煉的足夠強大,慢慢的又是將那煩躁之感壓製了下去。
畢方轉頭,看著陸渙的樣子,自然知道陸渙心中所想,當下道:“小子,其實你也不必在意,雖說上古魔族生性喜歡戰亂殺戮,但是卻也是族內情深意重,一個個可謂都是英雄。”
陸渙搖頭道:“我倒不是在意這些,畢竟血脈乃是天生,便注定改變不了。隻是從方才你說完這一切之後,我心中總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對,但究竟是哪裏也說不上來。總之這種感覺十分不好,甚至於很是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