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綿在那哭了許久,她哭道:“師父,你說我怎麼辦?”
這會,蘇綿綿隻能抓緊安以墨的衣袂,她好絕望。
“殺害我爹娘的人是蘇清雨,我要不要報仇,我要不要也把她給殺了?”
這大概是蘇綿綿一生以來,第一次說出這麼嗜血的話來。
安以墨絕對不會允許蘇綿綿這樣的,他絕對不允許。
他緊緊的抱著蘇綿綿,在她頭上低語,“沒事的,沒事的……”
他安以墨不希望蘇綿綿因為蘇清雨這件事,讓她也成了一個手中沾過血的人,他絕對不允許。
蘇綿綿搖了搖頭,她閉上眸子,“師父,你說我以後怎麼辦,我是不是又成孤零零一個人了?”
“不,你還有我。”
至少,蘇綿綿還有安以墨,是啊,她還有安以墨。
可是她真的舍不得離開蘇夫人和蘇老爺。
還有,蘇清雨,她該怎麼辦?讓她逃走嗎?她蘇綿綿不甘心啊……
大概,蘇綿綿永遠想不到蘇清雨會對蘇夫人和蘇老爺下手,她一直以為蘇清雨更恨她,也的確如此,那會蘇清雨不是說了嗎?
為什麼死的不是她?
是啊,為什麼死的不是她呢?
蘇綿綿昏厥過去了,她承受不了這麼大的壓力,也受不了這些折磨。
一切都如此突如其來,就像這天突然下起了的大暴雨一樣。
下的雨,仿佛是她永遠無法流盡的淚水,那轟鳴的雷聲,就像她心裏歇斯底裏的呐喊。
……
蘇清雨逃出了蘇家,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卻負載著一個殺了人枷鎖。
她是無辜的,她沒有……
可是誰也不會相信她蘇清雨,誰都不會相信她,而她,找不出任何證據證明她是無辜的。
而她,看著蘇老爺和蘇夫人死了,隻能在那渾身顫抖。
她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發生的那麼突然,她隻知道,蘇夫人和蘇老爺出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自己也要麻煩了。
那個人,是想害死整個蘇家的人,可是她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恨蘇家。
蘇清雨跑得很快,就似她當年為了生存,搶別人丟給狗的包子,被一條狗追了一個街道。
她很狼狽,就像現在一樣。
她淋著大雨,那大顆雨點打在頭上,雨點的重量砸的她真的很痛,就像被無數人譴責了一樣。
她跑得她差點窒息,最後一時不穩狼狽的跌在了地上,她的膝蓋碰在了地上,擦破了皮。
那血,就順著傷口,順著雨水流了出來,血染在了衣裙上,與地上的雨水融合。
實際她蘇清雨並不想逃跑的,可是不逃,也許蘇綿綿也不會放過她,那個躲在蘇家裏要對她下手的人,也不會放過她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得罪過誰,似乎沒有。
那麼,她都是無辜的,有人要害死蘇家,可是沒成功,反倒讓她負載了這樣一個罪行。
她蘇清雨很少哭過,在逃出鬼嶺的時候就已經把淚水哭幹了。
可這會,她哭幹了淚水,還是哭出了淚水。
此刻,她隻覺得自己活得好狼狽,那時候,要是她也吃了毒粥那該多好,也不至於又活得像以前一樣狼狽不堪。
她不想再經曆以前那種慘淡的事情了,每每一想,她都會渾身發顫。
蘇清雨趴在地上哭著,雨水將她整個人覆蓋了,外麵還打著雷,她身子縮了縮。
她怕雷雨天,她討厭下雨,可她阻止不了什麼。
現在,她蘇清雨沒地方去了,就像以前一樣,她要像乞丐一樣睡在街角,像以前一樣,為了生存,活得豬狗不如。
這種慘痛的事情,她蘇綿綿真的不想再經曆一次。
如果可以,等這雨停之後,讓她死在這裏吧!
至少可以了結一切,她也不用被那些可怕的事折磨的生不如死。
也不知她哭了多久,一個人便撐著傘走過來了。
他穿著一雙金色的靴子,和黃金是一樣的顏色,正在她麵前戰立,那一身衣服也是金的,那個男人嘴角露出一抹譏笑。
看著蘇清雨狼狽的樣子。
他撐著一把金傘,雨水滴答打在她的臉上,蘇清雨止住哭聲,抬起她那被雨水沾濕的臉。
看見了他那張熟悉的臉,那副尊容。
那個男人蹲下來,用手捏著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