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彪形大漢的笑聲一下子,戛然而止,眼中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不過,這回倒是沒有再出言不遜,而是上上下下,好好的打量一番,站在自己麵前的孫平步。
他雖然不是大夫,卻也知道從醫的年齡越長,醫術也就越精湛,
再者,眼前的孫平步實在是太年輕了,麵容稚嫩,說他十五六歲吧!看著也就差不多,換了一身坐堂大夫的衣服,看著稍微氣派些,十七八歲,頂天了!
他隨隨便便去家醫館,哪個大夫不是上了年紀,就是頭發都快白了,像孫平步這年紀,不要說幾乎了,都是在人家醫館中,打打下手,研磨藥材,要不就是抓藥。
像開方子這樣的事,都是醫館大夫親力親為。
可惜,彪形大漢遇到的是,不能以常理猜度的孫平步,
彪形大漢瞪了一眼孫平步,氣呼呼的說道:“好,我信你一回,但這是為了我兒子”。
孫平步忍不住朝對方翻了個白眼,他也懶得管這彪形大漢會不會功夫,剛才那話,聽著就那麼刺耳,不舒服。
心想,你要是嘴上不那麼討人厭,或許,會有更好的人緣。
不過,孫步平既喜歡,又討厭這樣性格的人。
喜歡,那是因為,這樣的人,直來直往,有什麼說什麼,不會藏著掖著,背地裏不會搞些小動作,骨子裏就是個直爽性格之人,都愛擺在明麵上來說,心思明朗。
不喜歡,也是因為這個性格,單刀赴會的性格,還偏偏這人不喜歡按照規矩辦事,
剛才,破門而入,就是最好的表現。
孫平步也懶得和他廢話,直接挑明了講,“要我幫令郎治病也可以,但你絕對不能再醫館內惹是生非,更不可以損壞醫館內的任何一樣東西”。
“那是自然”,彪形大漢沒有猶豫,一口答應下來。
“看到那邊的床板了沒?將孩子放在床板上即可”,
孫平步當下就指揮大漢,把孩子放置在一個穩妥的地方,因為孩子已經睡著了,床板上就是一個不錯的休息地方,
小家夥睡得很香甜,之前的吵鬧都沒有驚醒他,孫平步也不忍心叫醒一個酣睡的孩子,他隻需要對症下藥即可。
“孩子很可愛,叫什麼名字”?
看到這個安穩的小家夥,孫平步走到床板旁,問起他的名字來,又道:“孩子麵色紅潤,呼吸平穩有力,不像是有了急症的模樣,即使是晚上一天,也不是什麼大事”。
聽到孫平步提起孩子的病情,彪形大漢出奇的沒有大嗓門說話,“孩子從小沒了娘,跟我姓陳,名生飯,大概就是半年前,孩子突然就下不了床,我帶著孩子跑遍了廬陵全部的醫館,大夫們都束手無策,最為可恨的是,廬陵的藥司坊拒絕為我兒看病,老子真想一把火燒了那個鳥地方”。
聞言,孫平步搖了搖頭,這家夥真是過份衝動了,藥司坊那地方隻為官宦人家看病,朝廷定下來的規矩,誰敢去打破。
廬陵?
“你們是廬陵人士,不是白馬鎮的人”?
孫平步多嘴問了一句,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外鄉人,從小到大,孫平步一直就居住在白馬鎮,也不知道白馬鎮之外的世界怎樣。
“我們父子是廬陵人士,那幫庸醫吹牛倒是很厲害,一遇到事,就說老夫已經盡力了,請閣下另請高明,老子陳飯生真是受夠了他們,要不是為了我兒看病,不得已坐船借道儀陽縣,想來這裏碰碰運氣,不然,真要好好和那些庸醫掰扯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