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劍斷了?”莫蒼凡卻是一愣,匆忙從床榻滾落下去,“怎麼會斷呢?”莫蒼凡心有餘悸,總感覺房屋之中,似乎有一個人盯著自己。雪月劍斷了,作為一個以劍修仙的丹修之人,絕對是大忌!莫蒼凡跪在地上,緩緩地摸索,已是初夜,臉上沉默著猶如地板一般黯然無光的憂傷。“雪月劍陪我也有數月了!雖然我沒能修煉出專屬於自己的法器,而它屢次救我於危難之間。雪月劍若是有劍靈,豈不羞煞雪月仙人。”
雪月劍是莫蒼凡從冷水源獲得的。冷水源中陳列著三世之間,菩提弟子的佩劍都在冷水源中。雪月劍曾是雪月仙人的佩劍,如今卻莫名其妙的從床榻上落下來,成了斷劍。莫蒼凡撫摸著雪月劍,雪月劍本是一把斷劍,如今斷了,更難以在世人手中長存。
莫蒼凡忽然想起葉思成,這雪月劍隱隱約約之中和葉思成還有些聯係。
莫蒼凡腦海中重複呈現著那個斬劈自己的鑄劍師。“夫人,你會解夢麼?”花柔曾經邪修過,見多識廣,莫蒼凡覺得這詭異的夢境應該難不倒她,於是將夢中之事悉數講與花柔聽。
花柔聞言大驚失色,呆若木雞的坐在床榻上,錯愕的盯著莫蒼凡,顫疏道:“相公,你整日來都是做些什麼夢?我不能解夢,不過這夢也太詭異了!說不定師叔祖能解。”師叔祖何足道在人世之中隱沒百年,有著深不可測的修為,“也許這詭異的夢,九雲道長能解!”
莫蒼凡撿起斷裂的雪月劍,放在床榻旁的包裹中,隱約之中,莫蒼凡總感覺雪月劍的斷裂似乎和詭異的夢有關。
“相公,你不是說菩提弟子的劍都是靈劍麼?或許是我們離開菩提之後,雪月劍便斷了!”花柔沉默一陣,披了件長袍,邁著潔白無瑕的大腿走下床榻將莫蒼凡攙扶起來,“相公,良夜苦短,我們還是休息了吧!”
“哦~”莫蒼凡聳了聳肩膀,苦笑道,“也隻能這樣了!”
莫蒼凡雖然已經開光,不過天目穴已經毀於一旦,靈力留在體內無法與外界溝通,也不能再繼續修仙。莫蒼凡也不再奢望擁有無邊的法力,最後飛升成仙,如今娶了花柔,倒想重抄舊業了。雪月劍斷了,或許該是鑄劍的時候了,莫蒼凡心中悄悄下定決心,找到玄鐵石,造出絕塵劍。
莫蒼凡才在床榻上躺下,花柔就轉過身來側抱著莫蒼凡,兩人的臉貼在一起。
麵前傳來滾熱的喘息聲,花柔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莫蒼凡躺在一側靜靜地聆聽著花柔的心跳聲。莫蒼凡忽然將花柔擁入懷中,在花柔的眼睛上輕啜了一口,意猶未盡滿懷憐惜道:“夫人,從你嫁我之日起,我就再也無法一睹你絕美的容顏。”莫蒼凡捧著花柔粉嫩的臉,若有所悟的說道,“你後悔麼?嫁給我你後悔麼?縱使你對我百般嗬護,我卻看不見。”莫蒼凡撫摸著花柔的臉頰,努力睜大眼睛,滾動的眼球猶如魚目,瞅不見一絲光芒。
有時候失去的時候,才會知道能夠看見一個人,才是這世上最美好的饋贈。
“傻瓜!你後悔娶我麼?”花柔輕輕環住莫蒼凡的脖子,囈呐道,“嗬嗬…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青芽子也就隻能跟著青芽子了!春雷陣陣,不知春秋,此情不渝,常伴左右!我會一直照顧你,若你飛升而去,我便隨你飛升,做一對世外仙侶。若你留於人世,經受生死輪回,我便與你一起白頭。”花柔嫵媚的輕笑著,將頭埋入莫蒼凡的懷中。
“我還能修仙麼?”莫蒼凡忽然扭過頭去,背對著花柔,歎了口氣,“雪月劍斷了,我眼睛也瞎了。雖然你們都瞞著我,不過我也曉得,天目穴被封,就再也不能修仙了!夫人,世人皆道修仙好,你又何必放下這十多年的功德、靈力,若能飛升你且去吧,留我一人輪回,我不怪你!你我一生一世已經足矣。若有來世,也是虛妄,你莫要尋我!”莫蒼凡如今被逐出菩提,縱然知道雙修之法,卻沒有引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