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絕頂上有一處草屋,莫蒼凡來過多次了。
這草屋變化不大,莫蒼凡一眼就認得出來。
莫蒼凡見茶紅去草屋外尋果子去了,便獨自走出來,“百藥翁,你在嘛?”
這處草屋的主人正是百藥翁,百藥翁當年與枯樹老人相遇,兩人在菩提絕頂弈棋,最後百藥翁沒能解出來生死啟示局,隻好留在菩提絕頂。
因此,這個不毛之地才有這麼一處荒涼的草屋。
院落內,傳來一聲懶洋洋的回答。
“你小子,咋不睡了?天氣這麼好,正適合睡懶覺!”
莫蒼凡聞聲,扯開門簾,站在低矮的門檻處,望著一籌莫展的百藥翁。
這百藥翁似乎有心事,蒼老的臉上,所有的魚尾紋擠在斑白的眉毛。百藥翁雙手捧著雪花,費力的在地上挖出一個土丘。
莫蒼凡有些疑問,道:“百藥翁前輩,你這是在作甚?用蒼凡幫忙麽?”
“哈哈~你小子,豔遇不斷啊!前些日子來得時候,領著一個叫做阿狸的狐仙姑娘。”百藥翁頭也沒抬,從隨身的包袱中取出兩三顆天山雪蓮,“咦,這茶紅妹子不是忘言的徒弟殘忘僧人麼?你咋把她領來了?我倒是有些好奇,這娃娃眼熟,看著就惹人疼!”
莫蒼凡坐在門檻上,曬著太陽,緩緩道:“茶紅是我家的丫鬟,白前輩,你就不要嘲笑我了。我哪有什麼豔遇?”
百藥翁將天山雪蓮放入土中,抬起頭來,“莫蒼凡,你小子,心裏的那點歪主意老頭子還猜不到?你就承認了吧!”
莫蒼凡一陣自嘲,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自在的笑容,“哈哈~承認?百藥翁,你讓我承認什麼啊?”
百藥翁莞爾一笑,打趣道,“雖然你上次來得時候,我不在草屋,不過忘言大師的徒弟殘忘,我還是了解點。聽忘言大師說,那日在草屋外,將你趕下絕頂,並讓你承諾,此生與茶紅不複再見。這才多少天,你就把她領會我草屋了?”百藥翁捂著嘴巴,悄悄地笑出聲來,將天山雪蓮栽好,“莫蒼凡,你會不好覺得老頭兒在這兒,影響你辦事!”
莫蒼凡一時間沒有弄清楚百藥翁的言外之意,撫摸著後腦勺,憨厚道:“百藥翁,看您說得?我能辦什麼事?能不被抓回來就不錯了!”
“哈哈~”百藥翁爽朗的大笑,飲一杯水酒,緩緩地站起身,從莫蒼凡的身旁擦肩而過,臉上浮現出吃驚的表情,“你說辦什麼事兒?你與茶紅孤男寡女,共處草屋,不作出來一些躍格的事兒?”
茶紅提著籃子剛好走進院落,聽見百藥翁這麼說,臉早就紅成一片。
“呦,莫蒼凡,你帶來的茶紅妹子已經害羞了。哈哈,這姑娘八成喜歡你,得了,老頭子今天就把草屋讓給你,你得好生辦事啊!”
茶紅悶喘一聲,邁著蓮步,彎腰從莫蒼凡、百藥翁麵前而過。
百藥翁一時興起,連忙扯住茶紅,瑟瑟道:“小丫頭,老頭子見到你,就好生喜歡你!對了,不如讓我做你幹爹吧!我做你幹爹可是有好處的,最起碼莫蒼凡不敢欺負你!”
茶紅臉色微醺,臉上嬌羞,輕輕地攙扶著百藥翁,偶爾目光與莫蒼凡瞥於一處,連忙低下頭去,像做錯事兒的孩子。
莫蒼凡一愣,恍然大悟,連忙解釋道:“百藥翁,你想多了。這茶紅隻是我家的丫鬟。”
那百藥翁卻目光一橫,將莫蒼凡、茶紅扯進草屋內,嘻嘻一笑,道:“這塵世之間,凡是三妻四妾的富人,誰不是將魔手伸進家中的丫鬟。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哈哈,莫蒼凡,既然這女娃有意,你又是單身,不如在一起得了。”
茶紅依然很安靜,餘光偶爾悄悄地瞟著莫蒼凡,心中卻猶如搗翻了蜜罐,甜到心頭的小鹿撞來撞去。
莫蒼凡連忙扯著百藥翁,輕聲道:“你這話開個玩笑就算了。對了,百藥翁前輩,你要是想認茶紅為義女,那也得茶紅同意。”
茶紅淺淺一笑,貝齒微啟,道:“我願意!”
莫蒼凡拍手稱快,“既然如此,那茶紅就認百藥翁為爹爹吧!”
“什麼?”茶紅驀然一愣,“我還以為……”
百藥翁忽然跳到茶紅的麵前,輕聲道,“既然你願意,那麼今後我就是你義父了。既然你喜歡莫蒼凡,爹就給你作主。”
茶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俊秀的臉猶如一枚軟軟的紅柿子,真讓人有一種摸一下的衝動。
莫蒼凡望著茶紅,忽然想起花柔,連忙推脫道:“百藥翁前輩,千萬亂不得,我已經娶過花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