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陸元鬆受到拳法反噬,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身軀倒退數步。
這是他第三次強行逆轉血氣施展福星高照這一招,第一次是與方應龍交手不甘失敗,第二次是在祭廟廣場福至心靈肆意練拳。
這一次,是為了殺人!
拳出,人死!
陸元鬆大口大口的呼吸,他腦海中回想剛才將小青拍下懸崖的那幕,小青的臉上尤掛著不可置信的神色,以及驚恐。
“就這樣殺死了一個人!”
小青臉上的神色,不斷在腦海浮現,陸元鬆心中陡然升起一種恐懼。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
而且,殺的是自來到這個世界最為熟悉的人!
“為了活下去,我隻能這樣做!”陸元鬆突然想起了柳楚楚那張狐媚的臉,他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誰?”就在陸元鬆胡思亂想之際,一聲暴喝從穀底遙遙傳來,喝聲如雷,隔著上百丈,依然震得陸元鬆耳膜發震。
“黑甲人!”陸元鬆心神巨震!
嗖!一道漆黑身影一躍數十丈,如一尊鐵塔半空而降,鎮壓於地,地麵都在輕微的顫動。
“你是何人?知不知道偷窺我天煞衛行事乃夷族之罪!”這尊鐵塔似的黑甲人身軀魁梧的不像話,站在陸元鬆麵前,就如一座高山,氣息威重,身上煞氣撲麵而來,令人深寒徹骨。
夷族?陸元鬆敏銳的抓住了這個詞,他昂起頭來:“你們是朝廷派來的!”
“嗯?”這個壯漢想不到自己一句話就讓眼前這個少年猜出了自己的來曆,雙目中不禁閃過一絲殺意。
“你敢動我?我乃荊林侯之子陸元鬆!”陸元鬆清晰地看到這個壯漢眼中的殺意,他心裏一顫,但旋即就壯起膽子大喝了一聲。
“荊林侯陸鴻之子!”壯漢目光一凝,他突然長臂一伸,輕輕鬆鬆抓住陸元鬆肩頭,陸元鬆心中一驚,然而,還不待反應,他耳邊就響起那個壯漢的聲音:“走,我帶你去見我們扈統領!”
這個黑甲壯漢提著陸元鬆,如拎雞狗一般,輕鬆寫意,直接從山麓上一躍而下,狂風吹拂,將陸元鬆嚇了一跳,這麼高摔下來,必死無疑,但黑甲壯漢穩穩落在了穀底!
這份武功,至少都是武師的境界!
穀底的人、狐爭鬥已經到了尾聲,眾多三尾狐被黑甲人屠戮,殘餘的十數隻狐狸正在逃竄,而黑甲人逐一追殺。
山穀內,狐屍堆積,三個受了輕傷的黑甲人正在將狐屍剝皮,一張張染著鮮血卻又柔滑的狐皮堆疊在一起。
還有兩個受了重傷的黑甲人盤坐,一股藥香四溢而開,揉擰在血腥味中,令人覺得惡心。
“啟稟統領大人,殺那青衣少女之人已經帶到,不過……”黑甲壯漢抓著陸元鬆幾個跳躍,來到一個唯一未受傷而沒有去追殺三尾狐的黑甲人身前,他拄劍而立,與其他黑甲人不同,他沒有戴頭盔,露出一張堅毅的臉龐,三十多的年紀。
此時,他身前躺著一個氣息全無、頭顱浸血的青色人影,卻正是被陸元鬆打落山崖的小青。
“不過如何?”這位姓扈的統領雙目開闔間精光閃爍,如果說帶陸元鬆的黑甲壯漢是一座高山,那這位扈統領就是整個大地,一種厚重的氣息以他為中心鎮服所有,這種氣息,陸元鬆在自己的父親身上感覺到。
先天高手!
“這位少年,是荊林侯之子!”
“哦?是荊林侯的兒子!”扈統領的目光落在陸元鬆身上,仿佛具有透視之力,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你為何出現在這裏?這種地方可不是你該來的!”
“我……我是代我堂兄陸元文而來!”陸元鬆在這種人物麵前根本不可能說謊話,但他也有自己的小聰明,他說的可都是實話,即便這位扈統領去陸府詢問,得到的答案也是如此。
“因為獸潮動靜太大,所以我代我堂兄前來查看緣由,同行的就是那個青衣少女,她是我的貼身婢女,卻在這荒蕪之地想要謀殺我,我為求自保,隻能將之打下懸崖。”陸元鬆的理由信手拈來,根本不需要思考什麼。
他說的也是事實!
“弑主之仆,殺得好!”扈統領點了點頭,目光突然飄忽起來,望向天邊,口中說道:“既是世子,便待在此處,我會護著你。”
“啊?”陸元鬆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這群狐狸被你們殺得潰散,難道我還有危險?”他心中暗暗在想胡春娘是否在此處。
“此次我們天煞衛一部奉命圍剿天狐穀,你以為一群普通的修道狐狸值得我們天煞衛出手?”扈統領不知在看哪裏,他的表情凝重,不肯放鬆。
“莫非胡春娘在其他位麵與人爭鬥?”陸元鬆捏緊了拳頭。
嗖嗖嗖!八道身影各自提著幾隻巨大的三尾狐從遠處飛躍而來,
“啟稟統領大人,除了一隻狐妖重傷逃走,其他都已被擊殺!”這八人單膝跪地,將三尾狐狐屍隨意仍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