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眼見五毒教的綠袍童子忽然對陸元鬆出手,海龍完全可以配合陸元鬆夾攻綠袍童子,卻不知為何,遲疑著沒有出手。
出聲的是四怪,四人同時怒吼,聯手一擊,仿佛天元道館的天元一擊,雖未那麼強大的力量,卻也不容小覷。
一點幽光迅速漲大,瞬息間變為一片黑幕,朝四麵八方籠罩下來。
“區區幾個顯形境界的小人物也敢對我出手?”綠袍稚童嗤笑一聲,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他身後三人同時出手了。
一人揮手丟出一方黑布,這黑布迎風而漲,轉眼便為與四怪施展的道術般相似的黑幕,然而,這黑幕下有蛇蟲鼠蟻的各種鳴叫,似乎隱藏了許多毒物,又傳出一陣噬啃聲。
一人張口一吐,噴出一道血箭,這血箭將空間都俯視得微黑,落在四怪施展的黑幕中,嗤嗤聲大作。
剩下一人,手裏捧著一顆透明的圓球,拳頭大小,但其中蛇、蜘蛛、蜈蚣、蠍子、蟾蜍五毒俱全,似乎存在於另一個毒物的世界,隻能走馬觀花地看到無數毒物在流轉,此人手指一點圓球,精光一閃,仿佛打開了毒物的世界,驀然飛出數十隻毒物,齊齊噴射出毒液,化為一股混沌色的毒液,空間都被腐蝕得嗤嗤作響,四怪布下的黑幕更是直接破開一個大洞。
不過,一些毒液濺起四怪身上,還未恢複傷勢的四怪陰神頓時一陣虛浮。
“住手!”這一幕變化太快,電光火石之間,陸元鬆來不及多想,驅使諸天生死輪回轉,一晃就出現在四怪之前,諸天生死輪一震,一道輪影浮現,化為護罩牢牢護住四怪,將黑布、血箭、毒液都擋在輪影外,盡管這道輪影的吞噬之力頗強,然而卻仍然力有未逮,低估了五毒教這些詭異手段的毒性,輪影泛起漣漪,很快隻剩薄薄一層,陸元鬆正欲在施展手段抵擋,耳邊忽然響起了綠袍稚童的喝令。
“夠了!”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其身後三人如奉聖旨,紛紛收回各自的道術。
陸元鬆鬆了一口氣,他絲毫不敢放鬆,心中十分警惕,防止綠袍稚童出其不意地出手,同時,他心念一轉,眼角餘光看到一旁顯得猶豫的海龍,不禁生了一些怨尤,他與海龍早已結成了攻防同盟,如今眼見他與五毒教一行人動手,海龍卻沒有出手相助,這無疑讓本來已建立了良好同盟關係出現了很深的裂痕。
所謂同盟,其實不過是利益關係,一旦發覺同盟得不償失,便會毫無猶豫舍棄,陸元鬆心底暗暗對海龍也有了一些警惕心思,海龍此時幾乎可以說是背叛了約定,難保在前往登天台,乃至於前往皇極天的中央地域後另有打算,不可不防。
陸元鬆卻是把海龍想差了,海龍不肯出手自然有他的苦衷和原因,五毒教不比幻獸宗,幻獸宗隻是莽荒眾多宗派之一,而且處於劣勢,開始衰落,無論是勢力還是個人勢力都不如五毒教,一則他不願得罪五毒教,二則他料定綠袍稚童不會痛下殺手,畢竟眼前的形勢是,兩人同盟,足有十三人,真正打鬥起來,不說穩占上風,至少不會落敗。
兩敗俱傷或許在外界有可能,而在皇極天內,海龍知道綠袍稚童不會那麼傻。
果然,隻見綠袍童子目光陰鷙地看著諸天生死輪,仿佛要看透隱藏在其中的陸元鬆一般,他語氣陰寒地說道:“實力勉勉強強,可堪入眼,難怪海龍願意與你同盟。”
說罷,綠袍稚童淡淡地掃了一眼海龍,繼續說道:“本來我來此,是要追殺我五毒教的叛徒,但其氣息到了此處便消失了,應該是你們所殺吧,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你們,那隻碧眼蟾蜍呢?”
“蟾蜍?”陸元鬆心中一動,原來之前刀俠程昱手下四人中那位半步踏入附體境界的道者居然是五毒教叛徒,難怪五毒教這一夥人直奔此處,大約是與陸元鬆感應四怪一般,可以遠隔數千裏感應到那個叛徒。
對付海龍以獸魂凝結的異獸時,那個五毒教叛徒的確是吐出一隻渾身漆黑的碧眼蟾蜍,與兩隻異獸相鬥都不落下風,毒性極大,但道者被海龍擊殺後,誰也沒顧得上那頭蟾蜍,大概是跑掉了。
海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試探地問道:“那頭蟾蜍對於五毒教很重要?”
綠袍稚童目光一冷:“這種事不該你來問!”
“是有這樣一頭碧眼蟾蜍,不過應該趁亂逃走了,據聞五毒教有一種專門追蹤毒物的神通,叫五毒天追法,不如你們用這種手段查探一番,也許那頭蟾蜍還在附近。”海龍陪著笑,絲毫不介意綠袍稚童如此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