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富貴把二杆子他爹送出門外,看著他們走遠了,心裏頭罵,二杆子他爹也沒來過我家,哪個龜孫子給他指認的我家大門?賈富貴把大門關嚴實,進了屋把傻瓜從地窖裏叫了上來,訓他,“你閑著沒事惹二杆子幹嘛?害的爹又賠了他們錢。”“二杆子欺負我,爹,先打的我,我就打了他一拳,趕著羊就跑了。”傻瓜辯解說。“一拳打得他肚子疼?他爹說二杆子到了家還疼呢。”賈富貴不相信的說。“我就打了他肚子上一拳,二杆子裝熊樣唄,讓他爹來鬧騰我們。我那一拳哪有那麼大勁啊,我的力氣你還不知道嗎爹?二杆子和他爹都不是好人。”傻瓜說。“賠了八文錢那,傻瓜,疼死我了,你要是不帶回來這些錢,咱哪有的賠他呀?他今天恐怕是賴著不走了。唉,你呀。”賈富貴心疼那錢,傻瓜也心疼啊,“爹,不行我去縣城再去人家弄點錢吧?”“算了,算了,你別冒險了,明天你去縣城典當了就趕緊回來。今天下午你就別出去了,好好在家待著吧,省的讓二杆子他爹發現你,再受頓皮肉之苦,你明天早上早點走。別等著天亮。”賈富貴把屋門和大門都鎖好了,把傻瓜關在屋裏,自己去了田裏幹活去了。第二天,天還沒亮,傻瓜早早的起來,吃了點飯,捎了幾塊幹糧,又捎了五文錢備用,把戒指從燕子窩裏取出來,藏到身上就上了路。因為有了一次去縣城的經曆了,傻瓜這次在未到野狼穀之前,就搭了一大幫人,有十多個,一起行路,安安全全的過了野狼穀,出了野狼穀,一路平安,原來山石滑坡的地段也都整理好了,進了東昌縣城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傻瓜想著白世玉住的客棧挺舒坦的,心裏很想去住一宿,一摸身上的五文錢,泄氣了,暗罵自己,一個窮鬼還想住客棧,真是沒有數!到哪裏去呢?去找段大哥在他家住一宿?算了算了,那多麻煩段大哥啊,再說,自己身上還帶著個寶貝戒指呢,萬一被段大哥發現,漏了餡我怎麼說啊?我一個窮鬼,哪裏會有這麼個值錢的玩意呢?段大哥可是很痛恨小偷的。傻瓜又想起段有用的魚桶被盜的那件事。算了,還是找個草堆湊合一宿吧,雖然天冷了,可是自己身上也穿了一件厚些的外套,凍不死的。打定主意,傻瓜就找了個地方,吃了點幹糧,去一戶人家要了點水喝。閑著沒事,傻瓜就在街上逛遊,店鋪大多已經關門了。開門營業的大多是酒樓客棧。傻瓜就在夜幕中打量著兩旁,他想看看當鋪是啥樣,因為傻瓜從來就沒進過當鋪,也不知道當鋪是啥樣子。就當是看熱鬧消遣,反正一時也不困。其實,傻瓜見了當鋪也不會認得,因為他大字不識一個。正走著呢,一個人急匆匆的與傻瓜擦肩而過。咦?怎麼這麼麵熟呢?傻瓜轉臉去看,這不是段有用段大哥嗎?怎麼這麼巧碰見他了?不行,我得快走,不能和他說話。傻瓜回過臉來就走。剛過去的段有用大概也感覺到了什麼,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咦,好像是,好像是傻瓜的樣子啊。“喂,喂,是傻瓜兄弟不?”段有用對著傻瓜的背影喊。傻瓜假裝沒聽到,繼續向前大步走著。“喂,傻瓜!傻瓜!”段有用越看越像,不自禁的向著傻瓜走了幾步又喊。傻瓜很想跑起來,省的和段有用囉嗦不清,又怕後麵的段有用懷疑,正心裏急呢,前麵一條小胡同,傻瓜轉身就拐了進去。大街上的段有用撓撓頭,我看錯了不成?管他的呢,我趕緊走吧,別耽誤了我的酒席。胡同裏的傻瓜一邊走,一邊瞅瞅後麵,沒看見人跟進來,這才放下心來。轉過身來,又邁步走向大街。剛出了小胡同,上了大街,突然一個黑影竄到他麵前大叫一聲,“站住。”“啊?”傻瓜心裏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