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寺內求得一簽,為凶簽,傻瓜心裏驚慌,不知會有何事發生,希望師父能給指點一下。”傻瓜說道。老和尚注視著傻瓜長久不語。傻瓜心裏猶如擂鼓般咚咚咚跳個不停。“師父,可有避險的方子?”傻瓜忍不住開口又問。老和尚搖了搖頭。傻瓜的心再度涼了下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施主最近頗有不順,天意不可違,人禍自避之。”老和尚低頭慢語,“阿彌陀佛。”啥意思啊?傻瓜忍不住,開口直接問道,“師父,您看我最近可有牢獄之災?”“甚是凶險,施主盡心即刻,人各自有天命。”老和尚說。傻瓜不語,人各自有天命,那我的命就是要進監牢大獄不成?可是,老師父不是說我有官運的嗎?那不也是天命?“撥得雲開見日月,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施主不必過於擔憂。”老和尚看出了傻瓜的憂愁,又說道。傻瓜疑惑的看看老和尚,“老師父,您可是說我有官運的,可現在,說不準還有什麼凶險等著我呢,難道我的命,是飄來飄去不確定嗎?”老和尚微微一笑,“施主,你的官運一直在呢,我沒說你的官運因為當下有凶險而不存在了呀?所謂萬事萬物皆有轉機,一切以心處之,吉人自有天相的。施主,我就不多說了,我今日雲遊至此,千裏之外與你再次相見,皆是緣那。阿彌陀佛,施主,後會有期。”老和尚合掌作別。傻瓜急忙拜首謝過。看著老和尚走進寺廟。傻瓜怔怔的想了多時。心裏慢慢的有了些光明和希望。一切以心處之,吉人自有天相。或許,我的凶險還有轉機?傻瓜回了客棧。懷著惶惑之心睡了一下午。第二日淩晨,傻瓜早早的牽了黑馬去了牛馬市。一匹健碩漂亮的黑馬很快引起眾人的注意。黑馬周圍很快圍滿了人,眾人紛紛稱讚這匹黑馬。“這匹馬賣多少錢?”有人問。“一百兩銀子。”傻瓜說,他記得白世玉說過他買的馬匹價格都在二百兩銀子以上。自己流落至此,把馬盡快賣出去為好,一百兩銀子,想必是很好賣的吧。但傻瓜沒想到,他這匹黑馬並不是普通用來驅使的普通馬匹,而是一匹精挑細選的良駒。而一匹普通的馬匹價格不過是在三四十兩左右。圍觀眾人自然就覺得貴了。“太貴了,太貴了。”有人說。“好馬就得好價錢。”也有人說。“好馬需要好主人,我們買不起啊。”圍觀眾人漸漸地散去,隻有幾個喜歡良馬的人還在那裏對著黑馬評頭論足。難道是我價錢要高了?傻瓜心想。不行,我要把價格再降降。這時,旁邊走過來兩個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錦衣華服,圓圓的臉龐,眯縫著一對細眼。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服飾普通,一身家人打扮。中年男子在黑馬前站定,讚了一聲,“好馬!”“什麼價錢?”小夥子一聽中年男子讚一聲好馬,馬上問傻瓜。傻瓜猶豫了一下,剛才要一百兩銀子沒人還個價錢,現在要多少呢?九十兩還是八十兩呢?看現在這個人的打扮,是個大戶,好馬是買的起的。“出個價,我要了。”中年男子圍著馬轉了一圈,慢條斯理的說。傻瓜心下一喜,看來是真心想要的,那我還是喊一百兩銀子吧。“銀子一百兩,錢的話,”傻瓜一想,要錢若幹萬文錢,拿著太多啦,還是銀子省事。中年男子一擺手,“就銀子吧,二成,拿銀子。”叫二成的小夥子一邊從懷裏掏銀子,一邊說,“杜老爺,咱不還個價錢了?”“這樣的馬,這樣的價錢,我上哪裏找去?我玩了大半輩子馬了,難道心裏還沒有數嗎?”被稱作杜老爺的男子說。“杜老爺好眼光!”傻瓜沒想到這個杜老爺這麼爽快,暗想,我就是要他一百五十兩銀子他恐怕也不嫌貴啊。“是是是,老爺十多匹好馬,就差這麼一匹黑色的啦。”二成說著,把一百兩銀子交給傻瓜。傻瓜摟著黑馬的脖子一陣傷感,自己落難時的夥計,以後,你我就不再相見啦。沒有你的幫助,我又如何能跑到這千裏之外呢。傷感一番,傻瓜把馬韁繩交給二成。錢貨兩訖,傻瓜轉身要走。“壯士請留步。”杜老爺叫住了傻瓜。“杜老爺何事?”傻瓜問道。“良駒賤賣,相必壯士是落難之人啊,冒昧的問一句,不知壯士在何處落腳啊?”杜老爺問。傻瓜一愣,這個杜老爺眼睛好尖。“在下自幼孤兒,流浪此地而已,再見,杜老爺。”杜老爺微笑著看傻瓜遠去。傻瓜賣了馬,決計找份工做,他連續幾天就在城裏頭到處轉悠,尋找做工之處。這一日,傻瓜在一條街上看到一家大型客棧要找兩名夥計的啟事,急忙去報了名。很順利的就過了麵試,客棧牛掌櫃的告訴傻瓜,第二天老板還要親自麵試一次,才能最後定下來。第二天,傻瓜早上來到了客棧,一進客棧大廳,一個人正站在大廳裏和客棧牛掌櫃的說話、傻瓜定睛一看,這不就是昨天買了自己黑馬的杜老爺嗎?難道這客棧是他開的?“杜老爺,這就是昨天那位報名的夥計,他叫方圓。”牛掌櫃的把傻瓜介紹給杜老爺。方圓是傻瓜給自己起的名字,既然是流竄犯,當然就不能用自己的真名字了、“哈哈哈哈。”杜老爺大笑幾聲。“昨天就已經認的啦。”“見過杜老爺。”傻瓜做了個揖,暗想,這事真是巧的很啊。“哦,原來已經認識啦。”牛掌櫃有些驚奇。“行啊,留下吧。”杜老爺對著牛掌櫃說。“那,杜老爺,您就不在問問啦?”牛掌櫃說。“不用了,此人一看,便知是可用之人,方圓啊,你就在客棧裏好好幹吧。”杜老爺說。“謝過杜老爺。”傻瓜又做了一個揖。心想,也罷,就在此處吧,看這杜老爺非同尋常,或許在這裏可得一時的庇護。“牛掌櫃啊,趕緊給方圓安排好住處啊,給他一個單間。”杜老爺吩咐牛掌櫃。“好來,我馬上安排個單間。”牛掌櫃邊走邊奇怪,夥計們都是幾個人住一個間的,怎麼杜老板要單獨給這個方圓安排個單間呢?難道兩人還有其他什麼關係不成?杜老爺靠近傻瓜幾步,“我看你異於常人啊,方圓?”傻瓜一愣,異於常人,“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啊,杜老爺。”殊不知,他做了一年多的捕快,身手又異於常人,在一些江湖老油子看來,那就是一個非常人之人。杜老爺嗬嗬一笑,“方圓,我住的宅子占地數畝,家大業大,很需要一些勇武壯士看家護院,您若是願意,可隨時找我,那份差事報酬比在這裏幹活計可要多的多啦。”“謝謝杜老爺了,在下實無能力,隻能在這裏幹活計啦。”傻瓜說道。他是不願讓人知道他身懷武藝的事情。大老爺眯縫著細眼,含笑點了點頭。傻瓜在客棧裏待了兩個月,從夥計們的閑聊中,得知杜老爺開著這家規模頗大的杜家客棧之外,還經營著金店,當鋪等產業,是個城裏有名望的大戶之一。這天晚上,後半夜,傻瓜起來去後院上廁所。杜家客棧後院很大,種著不少樹木,還有一大片開闊地,馬棚,以便客人停車歇馬之用,另有十多間盛放雜物的平房。臨街的客棧樓有三層,上百間客房。規模在城裏也算業內前列了。傻瓜從廁所出來後,月色正被一片烏雲擋住,傻瓜無意中一抬頭,依稀看見好似有個黑影從二樓一間客房的窗戶外悄悄地跳躍到地上。有賊!傻瓜的捕快經驗立時讓他做出了這個判斷,他馬上俯下身子,貼近地麵,觀察著黑影,烏雲散去,月色下,黑影沿著樓底悄悄地跑向西邊的圍牆。盜賊要跑,傻瓜意識到這一點,一下子站起身來要追,突然腦中閃出念頭。我不能追,我現在是逃犯,我不是捕快,我不能拋頭露麵。我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和矚目,我要是抓住了盜賊,隻會給我帶來一些難以預料的麻煩。閃念之間,那個黑影已經跑到了院牆邊,順著一棵樹躍上了牆頭逃離。傻瓜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回房後,傻瓜首先看了看自己的東西,還好沒有丟失,不知道今晚上又是哪個人倒黴了。到了早上,客棧裏果然是有人吵嚷著丟了錢,要牛掌櫃包賠損失。牛掌櫃一個勁的解釋著,要他們去報官。客人當然要把帳算到客棧身上,糾纏著牛掌櫃不放。傻瓜一打聽,原來是同屋的兩個客人都被洗劫一空,十多兩銀子和上千文錢一個子沒剩,光剩了一人一身衣服啦。牛掌櫃無奈,隻好打發人去報了官。傻瓜慌了神,要是官差來客棧逐個人調查怎麼辦?自己會不會受到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