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轉身,麵對著樓燈之下的官豫,閃閃發光,周身帶著美男的奪目光采,近在咫尺,張張嘴,到底妥協了。
下到一樓,兩人忽然就很有默契的放輕腳步,躡手躡腳的穿過江大媽窗前,走到樓外道齊齊鬆口氣。這感覺跟地下黨似的。
回看一眼樓棟,郝端端看到四樓那戶新搬來的窗口還亮著燈,就無意指給官豫看:“聽說新來個大美女。還是土豪。一擲十來萬把換新家具。”
官豫也稀奇:“哦?什麼人?”
“不知道。”
官豫就多看了兩眼,心頭有不太好的感覺冒出來。
留意到官豫的凝望,郝端端心口一塞,垂眼看著路麵。
帥哥與美女才是絕配啊!她這種醜小鴨底層貧女能飽眼福就是一種幸運了。
“還是老地方。”官豫聲音平淡沒什麼起伏,卻把胡思亂想的郝端端唬一跳。
“什麼老地方?”她還沒反應過來。
無可救藥式的歎氣:“嘖嘖,真懷疑你是怎麼畢業的?”
郝端端羞惱:“你說的沒頭沒腦,我又不是你肚子蛔蟲。”
“你還是比喻成盲腸比較恰當。”官豫壞笑。
郝端端牙齒咬的格格響,這個混蛋!竟然用盲腸比喻?還不如蛔蟲呢?蛔蟲害處沒盲腸來得劇烈。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官豫察言觀色,知道她真的發怒了,話峰一轉就展長說:“我說的是我們經常光顧的那家冥店。”
郝端端還是氣難平,五官錯位的瞪視著他。
官豫湊近她開玩笑:“看的這麼久這麼投入,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啐!”郝端端想不想就唾棄他。
官豫快速閃跳,躍出幾尺遠,笑嘻嘻:“請文明對話。”
“你這種人,不值得。”郝端端氣恨恨,扭頭想往回走。
官豫跳過來,搭著她的肩:“哎,真的生氣了?”
郝端端斜看一眼他搭上的手,搖頭:“沒有。反正你今晚也不打算找有煩惱的人,不用我陪著吧?”
“當然用。你一個苦力不跟著,買下的冥幣誰拿著?”官豫又恢複了一貫的調調。
靜默片刻,郝端端幽幽歎:“我知道了。”
她率先出小區,直奔那個光顧好幾次的冥店。
冥店的中年老板在二樓窗口看到又是他們,快要抓狂了。恨不得扔下一把菜刀驅趕這一對經常擾他好夢的顧客。
頂著亂糟的頭發,老板拉長黑臉在門內說了一聲:“五百起付,否則免談。”
“五百?我們不要那麼多呀?”郝端端吃驚。
老板比她更忿恨:“回回買那麼點,每回還零點過後光顧,你們就不會多屯點?當我這是菜市場,挑新鮮出爐的燒?”
“不是,老板。我們吧,也不知道……”
“不知道用量就多屯點。什麼意思嘛,每回掐著點來。存心不讓我睡個好覺是吧?”老板火氣更大。
郝端端垂頭,五百的冥幣,怕是不止十萬冥紙了吧?她屯什麼屯呀?又不是二道販子。
“給他。”官豫說的輕描淡寫。
郝端端斜殺一個眼刀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