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輝在懸崖前坐了好久,一直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放棄。
正當他思考之時,有一個家夥踏上了獨木橋。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走過這個獨木橋。
“我知道你們都不願意第一個過橋,都在等著讓其他人先試上一試。最棘手的問題從來都是由最強的人來解決,我秦元從小就自認不弱於人,體檢的時候我第十名,我知道你們當中還有一個第四名的存在,輸了就是輸了,我不會狡辯,不過那個第四名的家夥你給我聽好了。”秦元走之前,回頭大聲的朝人群喊到。
聽到秦元的話,許輝卻一臉懵逼,好好地這麼就扯到自己的身上了。那個家夥許輝沒有任何印象,不過能當上第十名,那絕對是芥子境大後期的存在,許輝特別想說上一句“你們芥子境的事能不能別把我這個元靈境的家夥給扯進來。”但仔細想想,如果老是抱著這種思想的話,那自己和那個奇葩室友還有什麼區別。
秦元緩了緩,然後接著大吼。“前半輩子我的確是輸了,但我後半輩子就對不會再輸給你,就從這一刻開始,你給我看好了,看看我秦元到底會不會輸給你。”吼完之後,秦元便毅然決然的踏上了獨木橋。
許輝看過一部叫做《史記》的小說,裏麵講述了叫錢謙益的家夥,那家夥的國家即將滅亡,在敵軍即將入城之際,作為一個極具社會影響力的人物,這哥們大肆宣揚愛國精神,還要在當晚跳河明誌。當晚大批的愛國誌士去為他送行,結果到了河邊,這哥們把手伸進水裏試了試溫度,然後來了句“今天晚上的水太涼了。”於是站在為了避免生病的角度,這哥們決定今天就不跳了。
最後的結果是這哥們的老婆跳河明誌了,他卻拍拍屁股回了家。
許輝想著,要是秦元在說完這段話之後又不敢走了,那就真尷尬了。
可事實是那個秦元的確是個人物,獨自一個人踏上了獨木橋,頭也不回,一步一頓,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秦元走的還不遠,許輝看的很清楚,他的腿都在抖,但他還在繼續前進。一百多米的距離,不一會,他便已經走了一半了。五分鍾之後,秦元到了對麵。
革命的道路從來都是由壯士摸著石頭走過來的,已經有壯士鋪平了路,剩下的便簡單多了。
看著秦元成功了,這邊的士氣也高了一大截,人們紛紛開始嚐試著過橋,直到此時,已經又有五個人踏上獨木橋了。
“小家夥,你怕死嗎?”紫眼珠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覺得呢?”許輝反問,紫眼珠的問題毫無意義。
“那你為什麼不敢去呢?”紫眼珠用著一種相當和藹的語氣在跟許輝交流。
“成功率太低了,而且就算是成功了也不一定能進入洛手學院,參加這樣的考試真的值得嗎?”許輝反問。
“你之前有多少次生命垂危?”紫眼珠問道。
“五次,都是在賞金獵人的獵殺任務上。”許輝的表情很難看,就在他跟紫眼珠交流的時候,出現了第一個掉下去的家夥。
雖然已經看不見那個家夥了,但他的慘叫聲卻一直在懸崖裏回旋。或者說他的慘叫一直在每個考生的耳邊回旋,沒有停過。
凝重的氣息籠罩著這個懸崖,有踏上獨木橋的人呆呆的站在原地,渾身打著顫,也有人死死地抱在獨木橋上痛哭,可沒一個人能走上一半的路程。
“別管別人,別讓那些庸人影響到你。”紫眼珠勸到。
許輝苦笑,如果這些家夥都是庸人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精英了。
“別管別人,隻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你五次生命垂危都是為了什麼?”紫眼珠的語氣依舊溫柔。
“為了進入洛手學院。”許輝一五一十的回答。
“那你後悔嗎?”紫眼珠問。
“一點都不。你說的我應該明白了,那你說為什麼現在我卻想要退步了。”許輝低垂著眼皮說到。
“小家夥,你在害怕呀。”紫眼珠長歎。
“可我不怕死。”許輝反駁。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的確在害怕,你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你內心最深處的恐懼。”紫眼珠解釋。
“你告訴我,這一場考試考的是什麼。”紫眼珠問道。
“人在危機關頭的應急能力嗎?”許輝回答。
“錯了,是人應對自己所恐懼事物時的抗壓能力。還記得為了考上洛手學院你所付出的汗水和鮮血嗎?就因為這個小小的獨木橋,你就要把自己的辛苦全部拋棄?”紫眼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