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岑研雪,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繼續冰冷地說道:“而你,卻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會,我救了你,卻連一聲最基本的謝謝都不會說,反而是把我當成敵人來對待,現在你說,我到底想幹什麼?”
說完這番話,葉錚便轉過身去,背對著岑研雪,臉上緊繃著的表情卻是瞬間化作忍俊不禁的,一副想笑又不能笑的模樣。
實際上,他先前所說的那番話,隻不過是在看到岑研雪做出那麼大的反應之後突然心生一計,想要捉弄她一番,再加上此時的岑研雪隻怕對場中血腥的一幕給嚇壞了,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引起她的主意,隻怕在將來這一幕將會永遠成為她心裏抹不去的陰影。
轉移實現最好的辦法,自然沒有什麼比用另外一件更能吸引注意力來得更為有效,既然你還怕我,那我就徹底將自己裝成一個壞蛋,好好震懾你一番,這樣你就不會再將心思放在地上的死人身上了吧。
不得不說,葉錚的恐嚇確實很有效果。看著眼前那個平時一臉色迷迷盯著美女胸脯和屁股看還流口水的大色狼突然間變得這麼嚴肅,這麼嚇人,岑研雪心中沒由來地一陣怒火中燒。
憑什麼啊,你個臭流氓憑什麼這麼對我,你有什麼資格吼老娘啊,別以為你敢殺人我就怕你,惹急了老娘,老娘也要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彪悍……
總之,岑研雪絕對不是屬於那種隻知道讀死書的美嬌娘,反而她的內心非常的凶悍狂野,正所謂人以群分物以類聚,還是有一定的道理,能夠和唐雨欣成為好朋友,她的性子裏自然也有唐雨欣那種發起嗲來甜死人不償命發起飆來連地球都要震三震的妖孽本質,要是葉錚多想想自己在別墅裏被唐雨欣治得有多慘,就肯定不會做出這麼一件作死的事情來。
然而已經晚了……
“葉錚!”
震耳欲聾的爆吼從身後傳來,工廠內的灰層簌簌從屋頂落下,葉錚還以為某個雇傭兵還沒有死絕,引爆了手中的炸彈,高大的身軀肩頭猛地一顫,艱難地回過頭去,才發現原本蜷縮在角落裏的岑研雪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正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自己,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發白的臉上此時正在顫動著。
終於確認先前的吼聲是從岑研雪的嘴裏迸發出來的,葉錚有些心虛地問道:“怎……怎麼了……?”
“你剛才的意思是說我不識大體不分是非不明黑白不懂禮貌是吧?”一股凶悍的氣勢從岑研雪身上炸開,她將胸前的傲然向前挺了挺,沉聲道:“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先感謝你?”
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葉錚心想你胸大你來說,不過因為此時岑研雪的氣勢甚是駭人,沒敢說出來,雖然結果與自己想象中的有些差異,但至少岑研雪總算是從那中害怕中走了出來,他頓感老懷欣慰,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你當然應該感謝我。”
這句話之前狼就對他說過,那時候的他,心裏對狼有著莫大的感激,自然沒覺得有什麼,但此時的岑研雪顯然已經被他剛剛的氣勢震懾到,而後轉化為憤怒,於是就在葉錚還在眼巴巴等著岑研雪對他痛哭流涕大聲說著謝謝並且要死要活以身相許的時候,一道黑影已經將他眼前的光亮完全遮住——岑研雪怒不可遏地衝了過來,伸手就要往他身上抓去。
剛剛經曆過一場凶險的戰鬥,葉錚雖然沒有注意到岑研雪撲了過來,但是對於危險的警惕卻沒有降低,突然感覺到一個不明物體朝自己飛來,本能地伸手去阻擋。
入手處一片柔軟,葉錚忍不住使勁捏了捏,想著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手感怎麼這麼好,而且這個感覺……怎麼有點熟悉?
他抬起頭來,卻發現岑研雪一張臉已經近在咫尺,隻是眼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
我又幹了什麼嗎?
葉錚在心裏嘀咕著,最終確認自己隻是抓住一個即將偷襲自己的敵人而已,於是便不再去深思岑研雪那道眼神裏的意思,心想著不要讓敵人傷害到岑研雪就好,手下的力道又大了幾分。
“啊!!!”
尖銳的吼叫穿過屋頂,刺破了夜空,震得葉錚精神一陣恍惚,當他發現這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叫聲是從岑研雪的嘴裏發出的時候,還沒來得及質問她是不是有毛病,一聲清脆的“啪”聲傳入耳朵,葉錚感覺到自己的左臉火辣辣的疼。
再看岑研雪,一雙大大的眼睛裏湧現出了淚花,眼看就要傾斜,葉錚哪裏還敢問人家為什麼打自己?怯怯地伸出手想要抹去她眼角的淚珠,這時候他才察覺,自己的雙手一直都握在岑研雪的高聳之上,頓時一陣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