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唔。
是什麼呢?
到底我那上帝,決定了我現在命運的上帝。臨終前說了什麼呢?是,哈哈哈哈哈哈?還是噢噢噢噢噢噢?還是哈哈哈噢噢噢,大神我在羽化之前終於見到地球人了?
人類雖然號稱長靈動物,雖然能夠在極其危險的地球上安然無恙,幸福快樂地生活著,但是在這種實力強大的大神眼裏,比起螻蟻似乎並不會高貴多少。當然,他更不會因為突然見到一個著裝怪異的地球人而激動得哈哈哈噢噢噢。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促使他學習董存瑞舍身炸碉堡,呃,自爆元嬰,與敵人同歸於盡?
沈箬韻抱著腦袋,不住呻(和諧)吟。她是真想不起來了,她隻記得在失血過度快要昏死過去的刹那,腦海裏閃過一句話——這狗血的台詞!
母暴龍看著她慘白的麵孔,楚楚可憐的表情,歎了口氣,挺是仗義地道:“白葉大叔說,你是千萬年來第一個拔出神之銀月的幸運兒,所以不能死。而他,能夠在有生之年見到你,呃,很高興。順便讓他兒子帶他問候你一聲,你吃飯了沒?”
沈箬韻一愣,這台詞確實夠狗血的,中國人打招呼早已不用這句話了。
“那他兒子在哪?”
母暴龍不語,伸手指了指背對著兩人,蹲在一個新隆起的土堆旁的藍發年輕男子。
白凡禹神情肅穆到近乎古板,三根手指夾一樣精巧武器,來回擦拭著。刃麵圓滑,刀尖上傾,刀身曲度極大,一米來長,像極一張弓。把柄處滿是尖刺,在它周圍竟似有一層紅霧,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不寒而栗。
沈箬韻望著他的背影,有點荒謬的錯覺,實在很難把一個十七八歲的懵懂少年與滄海桑田的蒼老形象重合,兩人沉默許久。
“去!”白凡禹重重吸了一口,然後狠狠吐出,沉聲道。登時,銀光中卷起一道紅色光芒,好像是一條凶惡的紅龍,高高揚起龍頭,疾衝而來。
好,這下死得夠血腥了,一定會被腰斬!
沈箬韻緊閉雙眼,模糊又悲哀地想著。她——沈箬韻就這麼走完了她可憐的一生,像豬一樣生得肮髒、死得無聊!唉,還真夠無聊,還好,沒有想像中的疼。“你是誰?”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雖然語意冰冷,聲音卻非常好聽。“到了陰曹地府了嗎?”她懶得睜眼,心想死都死了,也不用搞那麼麻煩,“我膽子小,不敢看牛頭馬麵。我生前沒做過錯事,呃,是沒做過大的錯事,當然也沒什麼善事,您看著辦吧,投胎到哪裏都成。孟婆湯呢?我喝,我喝,不用灌我那麼麻煩。看,我合作吧?那麼可不可以投胎到有錢人家?”她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卻不見有人理她,迫不得已睜開了眼睛。然後,呆了。
多麼幹淨的一雙眼睛,清澈如水,明亮如鏡。溫潤如玉的麵龐,秀美而不失剛毅,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兩分稚氣,藍寶石般的長發淩亂地垂在肩上,桀驁,頎長挺拔的身形卻透著股沉靜。
不知道牛頭馬麵是這種帥得掉碴的模樣,早知道她還怕死幹什麼?早自殺了來投奔!“我――我可不可以不投胎?”“你是誰?”牛頭繼續冷冷的俯視著她,斜長的劍眉輕輕蹙著,顯得極不耐煩。
“她叫沈箬韻。”
一旁的母暴龍像是想到了問題的症結所在,深深望了眼白凡禹,那個完全談不上深邃或健碩的身影,隻有一點點失去親人而又無法複仇的無奈,她繼續道:“我們沒有你心中揣測的那般身世顯赫或是神奇,天為父,地為母,隻不過她比一般的孤兒幸運一點。”
白凡禹完全沒有懷疑一臉真誠無比的母暴龍竟是在撒謊,隨著她的話,望著沈箬韻的眼神中有了一絲暖意。
“跟我走。”
然後轉過身去,越走越遠。
“我、、、我沒死嗎?”早從母暴龍搭腔開始,沈箬韻就意識到這一點,然後在身上一陣亂摸,又是喜又是憂。喜的是她的下半身還在,並沒有被腰斬;憂的是她可能懷孕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把那魔頭插(和諧)進肚子裏的彎刀給生出來。
這樣想著,彎刀似乎縮小成寸長在她胸口處時隱時現。呃,等等,看著怎麼這麼眼熟呢?吸血鬼?!!
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啊。雖然她欺負過小朋友,調戲過帥鍋,可是她敢對著三清道尊發誓:她絕對沒有對一把破刀有過非分之想啊。為什麼要這樣陰魂不散地跟著她啊。
“你要死了,估計閻王也要急著投胎了。趕快起來,哎喲,你可真沉。”母暴龍見沈箬韻要死不活地賴在地上不肯起來的樣子,急了,伸出龍爪從地上把她給拖起來。
“那有,才40公斤而已。”
“真的嗎?說謊不用擔當詐騙罪嗎?”
“我。。。。。。。。。。。。”
兩人抖著嘴,不緊不慢跟在白凡禹身後,與他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顯然,誰也沒把誰,當成誰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