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在短暫的慈祥笑容後,很快又緊皺著眉頭,表情痛苦。
“悲劇還是發生了,就在生下小薇不久,忽然有一天有一個自稱是修真者的人,不,是魔鬼,那樣一個魔鬼找上了我們,要殺死冬洛和剛出生不久的小薇。這個修真者太厲害,我即使能夠打敗十幾個人,但是麵對這樣的超能者,那些力量始終是不足以一提。我和冬洛都受了傷,在生死存亡之際冬洛拚死化身為荊棘藤蔓纏住了那個修真者,讓我抱著小薇逃跑。”
王德的拳頭握得緊緊的,身體在顫抖。他臉上既是憤怒的表情,又是內疚自責的表情。
“那一天,我抱著小薇拚命的逃跑,一直的跑,一直的流淚,那是我人生最懦弱的時候,也是我最痛苦的時候,甚至,痛苦已經不足以形容我當時的感受。我多麼希望當時攔下那個修真者的人是我,而不是冬洛她……”
王德的眼睛沒有流下眼淚,但是我能夠從他的眼睛中讀到他已經的心已經再一次被撕碎。
所有的眼淚早已經流光,隻留下一個豎立著不倒下的軀體,在日日夜夜在思戀和自責當中苟且殘存。
小綠和免女伸出手來,拉著王德的衣服,她們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這個男人,就是我,此時也不知道如何能夠止住他的傷痛。
王德收回傷痛,從軍服當中拿出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隻有手指大小的玻璃瓶,瓶子裏麵有幾片的白色薔薇花瓣,安安靜靜的裝在裏麵。
王德拿著瓶子麵對我說:“當我將小薇送到安全的地方再趕回來的時候,那裏隻剩下一片的血跡,和遍地的薔薇花瓣。我一直希望著冬洛還活著,但是……太過渺茫了。那些花瓣我收好,藏好,而無論什麼時候,我一直帶著這個裝著幾片她的花瓣的瓶子,這樣,我就可以感覺到一點冬洛還在我身邊。”
我盯著這瓶子裏的花瓣看,這幾片花瓣就像剛剛綻放的一樣鮮嫩,沒有隨著時間的流走而消逝。它們的美麗,就像讓我看到了冬薔薇的身影。那份淡然,淡雅。
王德回頭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小綠和免女,粗厚的大手在她們的充滿愛憐的拍了拍。這一份溫柔,就算是怕生的免女也沒有回避。
他收好瓶子後說:“在後來,一個奇怪的人找到了我和小薇。我不知道他是誰,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但是他似乎對小薇施下了什麼法術,從此以後,再沒有修真者找上我們,而小薇也一直不知道她其實是半個妖怪。”
我問道:“那你,想要我怎麼做?”
王德認真地盯著我說:“小薇現在就是我的生命,但是軍隊的事情也十分重要。我身處軍中要務,無法經常照顧小薇,而且我害怕她有一天還是會被發現,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替我好好保護小薇。”
我愕然。
“我知道這是一件很不合理的要求,甚至可以說是過分的事情。”
我搖頭說:“雖然有點為難,但是也不能夠說過分。如果小薇她願意搬到我家住,我倒是可以照顧一下她的。反正我家已經有那麼多的妖怪,有那麼多厲害的家夥了,保護她不成問題。就是房間……”
“我說的不是這個。”王德嚴肅地說。
“根據我對你的調查,你的日常就是喜歡說髒話作弄人耍流氓打人鬧事,還極度自戀,滿口放炮,欺負弱小的妖怪,占小女孩的便宜(他瞄向小綠)。”
我的靈魂受到的拷問,驚慌地喊:“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十四年前災難的幸存者,六歲被收養,小學的時候經常打架不說,還搶被你打了的人的錢和零食,在少教所裏勾結裏麵的不良少年打了看完所裏的所長和員工,行為雖然在出了少教所後有所改善,但是最近更加離譜的是,勾結一個叫青幫的黑社會組織進行稱霸青木市的活動,不久前還偷了青木市土地局局長三個億的贓款……”
我的心越來越慌,越來越害怕。
媽蛋,這個家夥到處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冬薔薇告訴他的?就是冬薔薇也沒有那麼清楚我吧?
殺人滅口!
“夠了!小薇她爸,別以為你是將軍就可以亂說話,我照樣會拿板磚掀你前臉兒你信不信?”
“雖然你這個人的行為舉止很奇怪,已經不能夠用簡單的一句流氓來形容你……”
我挺直腰杆子說:“我現在的身份可是龍組組長,也是有身份的人,你可不要隨便說話。”
“但是小薇對你的評價卻是很高。”
王德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肩膀認真問道:“告訴我,你不是喜歡小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