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止戰鬥的姿勢,氣氛一下子緩了下來。
公牛和熊貓看起來並沒有打算對我這個想要劫走“囚犯”的人怎麼樣,於是我回過身蹲下來,看著冬薔薇。
“今天我還救不了你。”
“但是再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能夠將你從這裏救出來的,相信我。”
冬薔薇並沒有任何失望,反而寬心地輕輕搖頭:“能不能將我救出來並沒有所謂,隻要你沒事就好,這就是我現在最大的心願。”
“不是沒有所謂,我絕對要將你救出來!”
我肯定地說,冬薔薇唯有苦笑。
冬薔薇就是如此,盡管還對英雄救美還抱著幻想,但她更不希望我冒險。
我將脖子上一直掛著的項鏈阿茲瑪取下,伸進木牢籠,小心地將它戴回冬薔薇的脖子上,因為是單手,看起來頗為笨拙。
“什麼東西?”
冬薔薇好奇地摸了一下我給她戴上的阿茲瑪,馬上就認了出來,感到十分驚訝地說:“這是我的……”
“還給你。”給冬薔薇戴好項鏈之後的我說道:“這是你的守護項鏈,你媽媽的遺物,之前搶了它真是很對不起。”
冬薔薇連忙搖頭說:“不,你一定是有很重要的原因,我沒有怪你。”
“那就好……”我歎了口氣又說道:“這條項鏈是有名字的。”
“你知道這條項鏈?”
“嗯,我知道她的名字叫阿茲瑪,換作現在的意思就是蘭花。”
“蘭花,蘭花……”
冬薔薇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隨即苦笑一下道:“一點也不像呢。”
“嗬,我也是這樣覺得。”
我想起了頭上的小白,它一直無聊地趴在我頭上看著我們。於是我將它拎了下來,捧到冬薔薇麵前的牢籠:“伸手過來摸一下,家裏那隻白狐狸也跟著我來了,來摸摸,它很可愛。”
冬薔薇聽後,伸出她白皙纖細的手,伸到牢籠外輕輕按在小白身上。摸了摸,摸著小白那舒服的雪白色皮毛。平常非常討厭別人碰它的小白,除了我和小綠還有個別妖怪外都很難可以摸到它。但現在這個時候,小白對於冬薔薇的撫摸卻並不反感,讓冬薔薇摸了一會後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冬薔薇的手。
冬薔薇笑了出來,淨化心靈的笑聲,閉上的眼睛那一道眼弧也流露著甜美的笑意,顯然十分喜歡小白。
可我總不能夠將小白留在這裏陪她。
這個時候,呂綺月在我身後對我尷尬說道:“要離開了,不然塔外的弟子就會有所懷疑。”
我心裏一沉,非常不想離開。
早在來這裏的時候就知道這隻會是一個短暫的見麵,營救行動還在後麵,但是當真的要在見麵後分別,心裏是一陣的絞痛。
冬薔薇收回了摸著小白的手,小白不舍地抬起頭望著冬薔薇,還低嗚地叫了幾聲。
“要說再見了,不用擔心我,我也沒有害怕。因為木冬青的話,一定會來救我,所以我一點也不會害怕。隻是幾天的時候而已,一定可以安然度過的。等我救回家裏,我們還會經常見麵,所以不用太難過。”
我抱著小白站了起來,望著冬薔薇苦笑道:“算是被愛哭鬼安慰了嗎?”
“哼哼哼。”冬薔薇淺笑,真的如同一點也不害怕。
小白也對是預感到要分開似的,又對冬薔薇不舍地叫了兩聲。
“如果這幾天覺得害怕,就握著項鏈,她會陪著你。”
“嗯。”冬薔薇抱著胸口前的項鏈,苦澀地說:“再見了。”
“……再見。”
難過地轉過身,我和呂綺月往回時的路走去,公牛和熊貓也轉過身準備“押送”我離開。
木牢籠裏的其他妖怪紛紛往我喊話。
“一定要再回來哦!”
“將冬薔薇那小妞救出去。”
“順便也將我們也放走。”
像是苦中作樂的喊話,但感覺到它們似乎沒有誰會真的相信我能夠從鎮妖塔當中救出誰。
走了一小段路,我不舍地回望牢籠中的冬薔薇,她閉著眼睛恬靜地坐在裏麵。就像是被困在玻璃罩中的蝴蝶,美麗,脆弱和可憐。
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我又停了下來,往牢籠走回去。
呂綺月和公牛熊貓停了起來,呂綺月驚異地看向我,連同感覺到我走回來的冬薔薇也驚愕了抬了一下頭。
我從衣服中拿出還那瓶還剩下三分之二的小綠的樹脂,遞到牢籠裏冬薔薇的手中,抓住她的手,將瓶子塞到她手中,說道:“給你。”
“這是什麼?”冬薔薇握著瓶子問。
我並沒有回答,而是很快就站了起來,回到呂綺月身邊,往來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