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排練結束,我、小雪還有小白從馬戲團旅館走在回家的路上。兩邊的街道都是綠油卻是被晚霞照得紅亮的樹木。
小白和小雪一路下來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走在她們中間的我感到頗不自在。
最後直到小雪歎了一口氣後我忍不住問她:“小妹妹,年紀輕輕的像個老人一樣歎氣像什麼樣呢?來,加起點精神來,不就是沒有當上女主角嘛,不用那麼傷心。”
“不是演角色的問題。”
小雪苦瓜著臉說:“隻是覺得大家都帶著麵具的說話,好累哦。”
原來是因為這樣啊。
我假裝著不知道裏麵的含意悠然地說:“沒事兒,每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是需要戴麵具的,沒有麵具怎麼過活?哥我告訴你,要是覺得別人戴麵具你就看開一點,隻要不太緊張什麼都不算事兒。”
“也不是這樣的……歎,哥你什麼都不知道真是幸福。”
“說什麼呢,哥我這麼聰明你還想怎樣?”
小雪皺著眉頭地走著,一邊走一邊苦悶地說:“如果知道身邊的人都是在演戲,那已經不是麵具不麵具的事情了。總覺得戴著麵具做人好累哦,不管是戴麵具那個人還是知道那個人戴麵具的人,生活在這樣的世界好累哦,我想回家。”小雪苦悶地抱著我的手臂,靠在我身上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睛,連路也不看了。
她說的意思我又何嚐不明白?如不是強撐著苦笑,恐怕看起來最累的那個人是我。弄出這麼一個無聊的戲劇,到最後誰都心累心碎,又有何意義?
抬頭看看夕陽西下的天空,一片的紅霞,小白在紅霞的照映下憂鬱的臉上出現兩個紅暈。
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
之後的幾天我都是和小雪、小白準時地來到馬戲團排練舞台劇,將《三個女人是一個男人的故事》演練了一遍又遍,除了最後一段三選一的情節沒有排練外,其他都已經十分熟練,情感也十分豐滿,就連一向不靠譜的妖怪一夥現在也像個樣子地演練。
排練的過程並非一帆風順,其中作弄與被作弄的次數不勝數,基本上都是他們在玩我。但看他們一開始那股興奮勁已經過了,這幾天越來越苦悶的樣子,我就由他們了。
另外,我和三個女主角的演員的關係非常微妙。小白已經被我傷得沒有精神引誘我了,冬薔薇經過那次被我推下河之後雖然沒有在懷的樣子,不過已經不可能再有‘相親’時甜蜜蜜的樣子,而在整個人陶醉在‘羅斯子爵與薇薇公主’的浪漫愛情故事當中。
最讓我捉摸不透的就是陸琪,陸女俠這幾天一直都是安靜地排練,沒有任何過激的行為,也有好好地配合排練的進行。我還以為她會惡凶凶的對我,沒有想過她倒是出奇的平靜。
終於,真正表演的時候到了,我們和馬戲團一夥人到了公園的大廣場租了一晚的場地,然後搭起了大帳篷,開始派傳單,售賣門票,道具準備,忙忙碌碌。盡管這隻是一個虛擬的世界,但是妖怪們都一掃這幾天的苦悶,趕緊的做著各種的工作,連空氣也彌漫著一股莫名的興奮。
我哼著歌搬著一箱子化妝品來到大帳篷中的臨時木板房,裏麵已經搬好了桌子等一些物品,顯得有些擠擁,特別是趙無極和薑子牙這兩個家夥也在這裏躲著偷懶,一個猥瑣地抽紙卷煙,一個蹲在大布袋上打遊戲機,這房間顯得更加擠了。
“小心別點著地方。”
我將化妝口箱子放在桌子上後對老神棍多說了這麼一句多餘的話,如果不是故事的,趙無極還不至於會做出抽煙將帳篷點燃這麼傻逼的事情。
他吐出一氣煙,老成地問我:“孫子,什麼時候恢複記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