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嬋和甘露翩然來到綠竹身側,前者伸出手輕撫上綠竹手背,苦口婆心,“不論曾經如何,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了,我和月冉早已把你當成了親妹妹。月冉脾氣倔,有時候說話口無遮攔,還望你不要往心裏去。”又轉言道:“前些日子,派出去押解那兩個人的弟子在通州城全部遇難。我認為,此事與采薇穀關脫不了幹係。所以我們還需從長計議,切不可如莽行事。”
采薇穀,又是采薇穀。其實這事不用冰嬋說,綠竹也能猜到。和披霞宮對著幹的,五大道門之中就隻剩下采薇穀了。
雖然披霞宮的實力和采薇穀相比略勝一籌,然而,采薇穀作為五大道門之一,其深厚的背景是披霞宮無法撼動的。
若要動它,勢必會引起其它四門的聯手攻擊。即便瑤霜已是拓境修為,可同時麵對五大道門頂尖高手圍攻,就算前魔領大祭司東方羽也沒有勝算。
也正因為有這個顧慮,麵對采薇穀一再挑釁,披霞宮隻能一直隱忍。到瑤霜有朝一日踏入道法破鏡之後,再與五大道門秋後算賬。
卻不想,變故來的太快,突然間九州之內便出了一位破鏡高手,十數大乘修士,打了披霞宮一個措手不及,損失慘重。
她們曾懷疑過那位破鏡高手是禦虛掌門天戈。畢竟時間太過巧合。天戈剛剛出關,披霞宮便遭遇不測,而且領頭的還是位破鏡高手。任誰第一想法都是天戈閉關有所成,提升了一個境界。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隻因那名高修煉氣士所修習的功法並非是太初天罡決,而是一種世人從未見過的恐怖邪術,充滿著鬼哭狼嚎的無上陰氣。其出招詭異,陰狠毒辣,完全與太初天罡決這種至高道法背道而馳。
礙於瑤霜和殤子楓所習功法的特殊性,對於其它人,哪怕是德高望重、位列聆音府第一高手的禦虛掌門天戈,也不可能一人分修兩決。
再者,就算天戈有其它方法能夠修習第二法決。但一個接近道法拓境的高手,丹田、心脈、神識已經適應了太初天罡決,又怎麼可能在短短二十二年間將另一門法術修煉到如此恐怖的程度,這都是常理無法解釋的。
哪怕是瑤霜擁有上古神族遺留下來的無上心法‘玄女天霜決’,也不可能將太初天罡決修煉到最高境界。
瑤霜落難不久,五大道門和其它大大小小的門派皆有派人來問候。這其中有多少人是虛情假意,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實意。披霞宮都已經不在乎了。
她們見過太多的人情冷暖,對於這些表麵上的敷衍和背後的落井下石,都已經習慣了。
綠竹不想從長計議了,她已經從長計議太久了,如今多一天猶豫,瑤霜就多一分危險。
“時不我待。”她搖了搖頭,直接否定冰嬋的建議。隨即手掌一番,一道綠光閃過,在她掌心處遂出現一個綠色的玉佩,“是時候讓世人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了。”
“月讀?難道你……”甘露一驚,她似乎猜到綠竹的意圖。可是一旦這麼做,江湖將再次掀起一陣的腥風血雨。
“幽熒劍消失二十多年,世人一直都沒有停止尋找它的腳步。如今唯一能讓我們利用的就隻有這個東西了。”
冰嬋手掌一翻,掌心之處也同樣出現一塊綠色的玉佩。她看著手心處的月讀,蹙眉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沒錯,就是重塑皓月寶鑒。當年溪仲封印燭照、幽熒二獸時,便已自身精血為引。我曾有幸聽師傅說過,這皓月寶鑒雖是記載皓月法陣布置及破解之法門的寶器,同時也有可能是召喚幽熒劍的血引。因為其上附有燭照、幽熒的精血。隻是在被分成六塊月讀之後,二獸精血也隨即一分為六。單獨一塊,是不足以尋到幽熒劍氣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