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來。”
聽見須畫晴的話,殤子楓腰板挺直,直直地望了過去。
從進無雙書院開始,他們便被放逐在一個偏僻的角落,無人過問,直到現在才被宣至此處。所以,須畫晴和米清漪與殤子楓是初見。
今日以前,他就已經將無雙書院的一切信息打聽到手,也知道如今麵對自己的三個人是什麼身份。
“傾雪,原來這就是收進來的少年天才?我看也不怎麼樣嘛。”須畫晴勾唇,抿了口茶水,挑釁的意味呼之欲出,“個子沒想象的那麼高。身材也沒有一般男人應有的壯實。長的嘛,男生女相,整個一副油頭粉麵的模樣。就這樣一個人,果真如你所說的有天賦嗎?”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男生女相怎麼了?想那公子聆音不也是男生女相嗎?甚至比女人還要漂亮幾分。難道你也敢說他沒天賦嗎?”陸傾雪心中不滿。明明說好不再刁難,怎麼人一來反倒開始出言相擊了。
“人家公子聆音乃是公認的天下第一公子,更是聆音府的府主,修為深不可測。試問,哪個人敢說他沒天賦?”須畫晴嗤笑,“你拿他和公子聆音相比,豈非是用蛇與龍相較?兩者實在相差甚遠,乃雲泥之別,還不足以相提並論吧?”
“陸夫子。”殤子楓突然上前一步,拱手道:“兩位院首交談,學生本不該打斷,隻是須夫子的話未免有失偏頗,學生實在按捺不住,想要為自己辯解一二。”
“哦?”一直沒有說話的米清漪終於正眼打量了一下殤子楓,淡笑道:“為何辯解?難道須夫子有什麼地方說得不對嗎?”
“須夫子說的並無不妥。隻是,有些事情,並非我能控製的。”
“比如說?”
“比如須夫子方才說我是男生女相。這就是非我能控製的東西。”
“人之皮相,乃父母恩賜、上天的庇佑,是人力無法左右的。更何況……”他作勢摸了摸自己的臉,得意道:“能夠生得如此秀氣。說實話,我是很滿意的。最起碼,夫子對著我這張臉還能喝得下去茶水不是嗎?不像她,看一眼就讓人倒胃口——”
發現殤子楓的語氣突然淩厲了幾分,須畫晴巧然抬眼,就見殤子楓的雙眸忽地一凜,葵英境修為渾然爆發。
他雙指化劍,金色的玄氣刹那電射而出,拉出一道長長的金色長虹,直射殿簷一角。
隻聽“叭嚓”一聲,在須畫晴的眼下,一個肥胖油膩的黑女人尖叫著從房簷的瓦礫上掉下,像是一個巨大的肉球,“噗通”一聲砸在了殤子楓正前方的地麵上。
“米兒!”
見狀,須畫晴猛地從座位上彈起,直飛到若米身邊,將她扶了起來。檢查一番,發現並無大礙之後,這才狠狠地瞪向殤子楓,“放肆,無雙大殿豈容你動武!”
細指浮空劃過發髻,一個淡藍色的發簪瞬間落入須畫晴的指尖。很快,隨著一道玄氣閃過,發簪化作藍色電芒向著殤子楓飛速紮去。
殤子楓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氣向著自己的眉間飛來,剛要調轉體內玄氣,打算硬接下須畫晴的這一殺招時,便見一道倩影閃過。隨後眼前一花,就感覺有人輕推了他一下。“躲開。”
隨即,陸傾雪毫不猶豫地喚出腰間佩劍,向著發簪揮了過去。
“啪嗒”兩聲脆響,如疾風飛馳,具有渾厚殺傷力的發簪,就這樣被陸傾雪硬生生地攔腰斬斷,掉在了地上。
見危機解除,陸傾雪這才憤怒地看向須畫晴,質問道:“畫晴,對一個晚輩用這種手段,未免有些過了吧?”
須畫晴麵紅耳赤,“過了?這是什麼話?你沒看到他方才動手傷到我女兒了嗎?”
“方才是他的不是,可若米也有不對的地方。竟然無視無雙書院的院規,趴在房簷上偷聽。此乃十足的梁上小人行為。如此出手教訓也無可厚非。”陸傾雪不依不饒,“而你竟然因此要殺了殤子楓。若非我及時出手,你那一簪就穿過他的眉心了。”
“陸傾雪,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偏袒他,究竟為何!”這個賤人,要不是看你對無雙書院還有點用,老娘早就將你弄死了,豈容你在我麵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