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畫軸後,冰嬋並沒有立即將畫軸攤開,而是轉首看向殤子楓,她那淩厲的目光直逼殤子楓的眼底,似要洞穿殤子楓的一切。好像,隻要殤子楓敢有一丁點的違心舉動,她都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將他擊殺當場一般。
“這畫軸,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冰嬋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殤子楓敏感地感覺到,似有一股莫名的涼意,湧上了他的後頸。他深吸一口氣,佯裝鎮定的道: “我從哪裏得到的你不用管,你隻需告訴我,這個行還是不行?”
殤子楓和冰嬋對視而立,四周被璟淑賭坊的打手們圍得水泄不通,將大部分視線阻擋在外,所以,人們隻能聽見冰嬋和殤子楓的交談聲,卻無法窺視得到那個畫軸。
乍聽冰嬋激動的語氣,周圍議論聲四起。他們實在不知道,那到底是個怎樣的畫軸,竟能讓一直以來淡然自若、心如止水的璟淑坊坊主如此作態?
冰嬋無視眾人的驚訝,將畫軸以一個極為隱蔽的方式收進了袖中,而後邁前一步,離殤子楓又進了些。
她美眸稍閉,待再睜開眼時,眼底的波瀾一掃而空,恢複了以往的從容。她淡淡道:“璟淑賭坊有個規矩,沒有現銀是不可以在這裏賭的!也就是說,即便你的畫軸再珍貴,也不可以拿來當籌碼!”
殤子楓初聽冰嬋此言,怔愣了片刻,既然不可以拿來當籌碼,那你將畫軸收走又是怎麼個意思?不過,回想起這小妞方才恐怖的架勢,殤子楓也就不敢再追究這事了,反正這畫軸也不知哪來的,能拿來當籌碼已經再好不過了,起碼還有些利用價值。畢竟,多它一個不多,少它一個不少。
昨日翻開畫軸的一刹那,他就赫然發現,這畫軸邪門的很,留它在他的身邊,遲早會種下魔障,既然這小妞喜歡,他何不借坡下驢,為自己爭取一線機會呢?
“既然姑娘喜歡這個畫軸,那我就拿這個畫軸作為籌碼,無論一會輸贏與否,我都不會將這個畫軸贖回,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殤子楓一板一眼、有理有條地說著,聽得殤子玉一臉黑線,二哥的語氣,咋聽起來怎麼這麼別扭呢……
冰嬋輕輕勾唇,美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殤子楓,似在考慮什麼,半晌才道:“其實,規矩也是人定的,今日我可以為你破一次例,允許你以這個畫軸作賭。不過這個畫軸的價值嘛,你也說了,頂多值個百十兩銀子,完全不符合這裏的規矩,所以,你還需再加一個籌碼才行!”
“需要加什麼籌碼,還請姑娘明說。” 殤子楓表麵上氣定神閑、不卑不亢的,心裏卻已將冰嬋的祖宗十八代問候個遍。隻看她看那畫軸的眼神,殤子楓就敢斷定,那個畫軸的價值絕非如此,否則以她的身份,又怎麼可能對這個畫軸如此的情有獨鍾?
總而言之,這小妞提出如此要求,肯定沒藏啥好心!
正在心裏思索間,就聽冰嬋道: “寶桐,去拿兩份新的賣身契過來!”
寶桐,是在叫那個小廝,他的年紀也就二十五六歲,一身的痞氣,卻不失本分,從他方才與殤子楓兄弟的對話中就能看出他並非是恃強淩弱、行為不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