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眸間,餘光處見到天戈飛上了誅邪台,東方羽含情脈脈地親吻青璃額頭一下,將她輕輕靠在氣罩內側。待一切安排妥當後,他這才走出防護氣罩,迎上天戈的步子,朝著天戈禮貌性地拱了拱手,語氣卻顯得極其戲謔。
“天戈掌門,想不到一別百年,你風采依舊,絲毫不輸當年啊。”
“東方大祭司說笑了,本座已邁古稀,跟東方大祭司比起來,本座這點風采又算得了什麼呢?”
東方羽看著眼前這個仙風道骨的白衣老頭,心裏恨得牙癢癢,可麵上卻還是那樣的平靜無波,宛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奏。他側了側身子,眉眼哀憐地望著青璃,眸光幽暗,隱有悲愴。
沉吟片刻,東方羽猛地回過頭來,盯著天戈:“看來,這麼多年,還真是東方高看了諸位掌門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天戈麵容依舊,可心裏卻是冷到了極點,眸光如刀子一般,狠狠地刺進了東方羽的雙眼。
“五大道門傳承至今,一直打著守護皓月法陣的旗號,將我南域魔領視為異類,欲對我們除之而後快,甚至不惜動用陰謀詭計來陷害我們。自尊主上官天澤即位後,為了兩道安定,尊主下令魔領上上下下與道門罷兵止戰,可你們卻假借幽熒劍被盜之名,蒙蔽天下人之眼,將所有事情扣在魔領身上。你們表麵上秉持天道,自詡正道,可暗地裏卻做著天怒人怨、滅絕人性之事,完全與所謂的正義背道而馳。如今更是為了引我至此,對一個懷有孕的弱女子下如此毒手,你們難道就不覺得羞愧嗎?”
天戈表情泰然地聽著東方羽把話說完,麵上沒有絲毫波瀾,根本無法洞悉他心裏在想什麼。
“黃口小兒,休要胡言!道門之威,豈容你在此侮辱!”就在這時,一老道怒發衝冠,飛身而來,與天戈並肩而立。
“侮辱?”
東方羽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他朗聲大笑,隨後笑容逐漸僵化、斂去……
“易天師,你真的認為我是在侮辱你們嗎?”
“阿彌陀佛!”
又一身披袈裟、手持禪杖的白須老僧,同樣出現在東方羽跟前。他朝著東方羽微微施禮,雙手合十道:“東方施主,此女與魔領相互勾結謀取幽熒劍,甚至還不惜殘忍殺害老衲師妹絕心和數位同門,此乃是不爭的事實!此等離經叛道、欺師滅祖之輩,老衲雖有悲天憫人之心,卻也難恕其罪!”
“哈哈哈哈哈!好一個不爭的事實!”東方羽寒眸凜冽,眼眸中隱隱有火光跳動:“子淨禪師,那麼依你所言,你是親眼所見青璃殺害絕心師太並盜取幽熒劍的了?”
“這……”子淨頓時無言。
“東方羽,本座首徒和絕心師妹皆命喪爾等妖人之手,且人證物證具在,又豈容你在此狡辯!”易陽子輕攤道塵,一指東方羽怒道。
“哦?嗬嗬……恕東方愚笨,敢問易天師,不知您口中所指的人證是誰,而物證又為何?”東方羽眸光深邃,直勾勾地逼近易陽子的眼底,一字一句地問道,似要洞穿他的一切。
“人證?哼!這個你不必知道。至於那物證,則是采薇穀掌門信物,梅雪劍!當本座趕至事發地時,師妹的心口處正是插著這把梅雪劍!據采薇穀弟子描述,此劍乃是我師妹傳於她首徒青璃的,其她人根本無法觸及!然而,當我們趕到之時卻未發現青璃,隻有我那躺在血泊當中死狀慘烈的師妹,難道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而當時師妹的身側,還有一名奄奄一息的弟子。還好我們救治的及時,不然的話,真相便會被你們所淹沒!” 易陽子憤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