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魅涼,是魔界的皇子。
我的出生使整個魔界都進入了前未有過的歡樂之中。
因為我將是未來的魔界之王。
我是有史以來,第一個一出生就可以飛過冰河的皇子。
母親茶將我高高的舉過頭頂,看著群魔說。
“偉大的未來魔界之王。”
接著就是群魔的歡呼,我知道我將永遠屬於魔界。
在我620歲那天,我成年了,我比同齡的皇子早了180年,我知道那才是我生命的開始。
父親開始讓我著手魔界的大小事物,我感到無助。
當我感到悲哀和惶恐時,母親帶著我來到冰河。
冰河水冒著絲絲白氣,我知道那是寒冷的標誌,母親縱身跳入冰河。
我卻呆呆的站在岸邊,出神的看著水麵上蕩開的漣漪。
看著她凍得發黑的唇,心口有些疼。
“魅涼,幽冥花隻開在冰河裏。”
花兒在母親手裏迅速枯萎,我知道我隻是魔界中的一物。
我隻屬於魔界。
也在那以後我再也沒聽過母親說話。
在魔界,出生低微的母親,沒有權利摘下高貴的幽冥花,她僅有的身份就是她生下了未來的王——我。
看著母親蒼白的臉,嘴裏空蕩蕩的,我隻覺得一絲溫暖滑過我的臉頰。
我哭了。
母親微笑著為我擦幹,然後用冰涼的手指在我的左手上寫著我的名字。
“魅涼。”
我知道她在安慰我。
那天的冰河格外的溫暖。
之後的彼岸花開放的越發的紅,妖豔奪目,攝人心魄。
我知道神魔之間的戰爭,已經無可救藥的擴大,人間成了地獄。
終於,我同我的母親,以及我的兄弟姐妹來到了人間。
鮮豔的彼岸花,開的是那樣的誘人,卻又那幺驚豔。
彼岸花是建在死去人的靈魂和鮮血上的。
最終預言實現了,我成了魔界的殺神。
母親為了我擋下傳說中的神劍飛天。
看著她眼裏的悲傷,輕輕蠕動的嘴唇。
我知道她想要再次呼喚我的名字,卻終將發不出聲音。
最後我輕輕的抱住她,用手溫柔的點一下她的眉間,然後輕聲在她耳邊說道。
“我的母親,茶。”
她有一些驚訝,但隨後微笑的消失了。
這是我第一次叫母親的名字,也是最後一次。
我知道母親為什幺驚訝。
因為魔界當一個男子,用手點女子眉間,再叫出她的名字時,那就代表著永世的愛。
當茶為我采取幽冥花時,我就知道我失心了。
看著茶消失的身軀,我感到從未有過的悲傷和憤怒,周圍的一切都成了我發泄的對象。
神魔界的戰爭結束了,神魔之間依舊勢不兩立。
彼岸花依舊長開不敗。
那場戰爭裏我失去了茶、我的兄弟姐妹們。
我成了傳說中的幽冥神,以殺戮成為魔界的傳奇。
我將來的子民們無法接受一個愛上母親的人當他們的王。
所以我無法成為未來魔界之王。
在那場戰爭裏,失去了我的母親,我的愛,還有我一生的修為。
時間並沒有在我的臉上留下痕跡,修為在慢慢的恢複,可是有些東西卻無法再修複。
最後我隻能每日在冰河邊遙望河水的流去,看血紅色的彼岸花。
直到那天我在冰河邊發現了一絲雪白,她虛弱的躺在那裏,我似乎看到了她幻成人形後的樣子。
我知道了。我笑了。
茶正以另一個身份與我相聚,我為她取名為琅珠。
琅珠與別的花兒不一樣。她體內有一半是仙,有一半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