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江湖公約(1 / 2)

項暉的遇刺,須臾間在北海掀起了一場軒轅大波,警方借此契機,大力開展打黑除惡專項鬥爭,但凡與“黑”字沾邊的人員,無論身份高低貴賤一律招進警局,招不進的就抓,抓不住的就通緝。一周之內,北海市警局的拘留所人滿為患,盛況空前。

我的一刀,沒有要了項暉的命。水果刀刺出去的力度夠了,可是長度欠缺,這也是院方(不是法院是醫院)診治後的說法。

我的一刀,無形中把龍哥推到了風口浪尖,警方、春暉公司,還有大部分黑道上的人,都認為刺客是龍哥派的,隻不過一時失手,讓項暉撿了條命。

黃毛事件,警方沒有懷疑到我,一個是黃毛的嘍囉身份,另一個是水果刀隨同受害人一道落水,指紋消失,無從查起。

這也是我為什麼非要冒險拔出卡在項暉後頸骨水果刀的原因。

眼下,當務之急是公路賽的去留?即使項暉、那個女人、司機隻顧著逃命未留意殺手所乘的交通工具,可誰又敢保證來回過往的車輛中沒有眼尖的好事份子?要是叫哪個眼疾手快的記者湊巧拍下來,那就操蛋了。

蝦仔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雖然他極其的不舍得,但還是同我在事發後的第二天的後半夜,在一片無人的海灘焚毀了公路賽,當然,兩頂頭盔也未能幸免。

水果刀丟進了大海,連個水泡都沒冒就沉了下去。我想,我這輩子也不會再動用這玩意了。

有一點,我感覺不妥,就是蝦仔的師傅,二手摩托車商行的老板。

蝦仔說,你的擔心有點多餘,報紙、電視沒播報,我師父就不是隱患。

我緩緩的搖頭道:不對啊蝦仔,你看,刺項暉時,公路賽是與別克平行的,項暉是在忙乎那個女人時被傷的,他看不到我。可是那個女人呢?司機呢?能為項暉開車,那個司機的駕駛水準和處理突發事件的應變能力一定是出類拔萃的,他不會慌到連倒車鏡也不看一眼吧?這不符合一個全職司機的敏感度和生理本能啊!

經我這麼一細分,蝦仔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唯一的解釋是,項暉的授意。我道。

目的呢?他這麼做的目的呢?

或許是江湖自有江湖的規矩吧。我猜測道。

焚燒公路賽,毀滅證據,完全是為了逃避警方的追查,接下來我所要做的事超出了蝦仔的想象範疇:我要去見龍哥。

蝦仔用手摸我的額頭。

我沒發燒,說的也不是胡話。

去見龍哥?你那是送死!

我這叫“置死地而後生”!

為什麼啊?

警方或許找不到咱們,龍哥能。

他?他憑什麼就能找到咱們,他是福爾摩斯嗎?

就憑他是黑幫老大,就憑他是龍哥,就憑他與項暉結的梁子,他是勢在必行。我道。

你是說,他要是想繼續在北海混下去,必得洗脫自己。蝦仔的思維步入正軌。

對!項暉知道殺手騎的是公路賽,也了解殺手是兩個人,他為什麼不向警方說明?我的分析逐漸的由淺入深,同時也帶動了蝦仔。

別停,繼續。蝦仔道。

黑道有黑道的規矩,項暉破壞了規矩,所以他滾出了僑港碼頭,他若想收複失地,就不能借助警方的力量。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