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戰鬥進入到白熱化階段。
巴德和羅伯特兩個人躲在一個破舊的矮牆後麵,他們左右看了看周圍,又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顯露出無盡的苦澀。
744團將敗,作為團長,巴德已經沒有了絕地翻盤的能力。
其實,在進入桑巴鎮遭遇到黎明之心的伏擊之時,巴德就知道,這次隻怕無力回天了,他讓戰士們拚死作戰,也隻是不想讓艾倫贏得那麼舒服。
但是雙方從正午打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槍聲開始稀稀疏疏的越來越少,巴德知道,戰鬥的結果快要出來了。
他似乎還抱有一絲勝利的希望。
起初,當雙方開始混戰之時,巴德身邊跟著七名戰士,加上羅伯特,他們一共九個人。
打到現在,隻剩下羅伯特和巴德兩個人了,而且,羅伯特似乎還受了一些傷。
他們九個人犧牲了七人,不過他們的戰績還是比較輝煌的,殺敵十五人。
此刻的巴德臉上沾滿了灰塵,頭發也變得亂蓬蓬的,至於他的帽子,早在不知什麼時候丟失了,就連那顆代表他中校軍銜的徽章都被灰塵覆蓋,失去了光澤。
“我們現在怎麼辦?”羅伯特叼著一支煙,斜躺在地上,背靠著矮牆說道。
巴德眯著眼睛,同樣坐了下來。
其實,他想過趁亂逃走,但是身為指揮官,盡管這場戰鬥已經不再需要指揮,或者說,就算指揮也沒有任何用,但指揮官臨陣逃脫,這種事情巴德很難做出來。
再者說了,巴德很懷疑桑巴鎮外圍會有人埋伏著,自己能不能逃出去還是個問題。
見巴德不說話,羅伯特用粗大的指頭將煙掐滅,望著天空自言自語道:“其實,死在這裏也不錯。”說完,他自顧自的輕笑了兩聲。
“羅伯特。”巴德盯著羅伯特,發出陰沉的聲音。
“怎麼了?”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著我的?”巴德臉上的神情古井不波,一副非常淡然的樣子。
羅伯特想了想,說道:“好像是上等兵的時候,那時候您是我的排長。”
“這麼說的話,我們都認識一年多了。”巴德想了想,對著羅伯特說道。
羅伯特笑了笑,已是站起身來,他朝著左右方向探了探頭,在沒發現任何異樣的情況下,轉過頭來,對著巴德說道:“團長,跟著您一年多,您知道我最佩服您的是什麼嗎?”
巴德搖了搖頭,這個他還真沒有聽羅伯特說過。
在巴德的眼中,他手下的幾個營長各有所長,但是他唯一能看上的隻有羅伯特,每次製定作戰計劃,巴德第一個就是找來羅伯特商議,就算是副團長洛克,在大事情的決策上,都沒有羅伯特說的話有分量,可以這麼說,羅伯特雖然身為一營營長,實際擔任的職責更像是中國的參謀長。
論各方麵的能力,羅伯特也都不比巴德差多少,甚至如果羅伯特接受上級的委派,調到其他地區,估計很快就能成為一名團長,與巴德軍銜相當。
但是他沒有離開,而是一直跟著巴德,一直戰鬥到現在。
原因隻有一個,跟所有的744團戰士們一樣,羅伯特跟隨巴德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巴德能帶著他們打勝仗,巴德帶領著的隊伍從未輸過。
羅伯特笑了笑,他看了看巴德,隨後,他轉過頭去,看向遠方:“團長,我最佩服您的地方就是,您在打仗的時候,從來不會被情緒左右自己的想法,所以您無時無刻不在保持著清醒,您的沉著和冷靜,您對生命的淡漠,這一切的一切,就是我羅伯特最佩服您的地方,因為足夠冷靜清醒的頭腦,恰恰就是您曾經戰無不勝的關鍵,就算是麵臨最為難的處境,您都不會有絲毫的慌亂。”
巴德聽著羅伯特的話語,不由得一愣。
羅伯特繼續說道:“團長,這一戰我們輸了,事實上,我並不驚訝,早在出發的時候,我就應該猜到這樣的結果,因為當時,我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您,您當時很激動,很興奮,有時候又會變得很焦急,很憤怒,我知道,您失去了自己最大的武器,此戰,令人堪憂。”
巴德眯著的眼睛中露出一絲愧疚的神色,的確,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想法被自己的情緒左右了,那麼也就不會出現如今的結果。
巴德為了超越米歇爾的那個想法太強烈了,強烈到讓他不再沉著,不再謹慎,以至於接二連三的中艾倫的埋伏,到最後,落得個如今的下場。
“你究竟想說什麼?”巴德看著羅伯特,突然陰森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