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襲泰安法正瞞天過海 救合肥王淩圍魏救趙
青徐二州稍熙寧,法正便思破曹軍;
疆場又響催陣鼓,驚醒多少英雄魂。
鬱鬱青山流翠微,點點細雨催芳菲;
豔霞一片隨風去,合肥勾起孫權淚。
戰火之後,青徐大地又恢複了一片安寧,百姓穩定下來忙於耕種。
農時不可奪,秦始皇徭役繁重,隋煬帝窮兵黷武,下場都值得深省,百姓的農時一奪,來年四野衰草,餓殍遍野,天下動搖。
張遼新敗,天下震動,魏主曹丕令各部謹守勿出。約莫半月之後,人心穩定,魏主便思收複徐州之事。於是召群臣商議,有何良策。
兗州刺史王昶奏道:“法正駐守曆城,曆城雖小,卻是一座堅城。不易圖取。薑維前翻有丟城之失,此後必定不會輕出。趙雲駐守下邳,為徐州核心,四通八達之地,徐州第一大城。此地關乎徐州命脈。”
曹丕問道:“諸位有何良策?”
侍中杜襲出班奏道:“偏將軍呂虔,忠勇可嘉,曉暢兵機。少府楊阜穩重有謀。可令呂虔領兵三萬,楊阜輔之,旬月便有吉報傳來。”
曹丕大喜,急召呂虔、楊阜到殿下,拜為呂虔揚威將軍,楊阜為隨行軍師,令其領兵三萬秘密出發,直取下邳。呂虔、楊阜領命而去。
原來法正早在兗州四麵派遣了得力的斥候,定居在許昌四麵要道附近,得知許昌大軍行動,早已派出快馬來報。
法正接到軍報以後便召集諸將商議,曆城雖小卻城堅兵強,北海薑維因前翻丟城,之後必定不會出城。此二城又在法正的直接指揮之下,又有猛將馬超、魏延輔佐,魏軍是不可能取下的。魏軍以三萬兵力能取的也唯有下邳,再者下邳糧草充裕,唯有趙雲一人把守,若失了下邳,則徐州不再為蜀軍所有。於是眾人在法正的分析下,達成一致意見,魏軍是要取下邳。
魏延請命領兵五千過泗水直奔九裏山,火速前進,埋伏在九裏山上,待魏軍至山陽以後還未抵達小沛時,便突然發動襲擊,攻其無備,出其不意,定能斬殺呂虔,生擒楊阜。
法正笑道:“文長忠勇可嘉,若此番隻有呂虔一人領兵,那我必定允許文長疾行偷襲,然此次有楊阜隨軍,楊阜非泛泛之輩,必有防備。楊阜此人沉穩有謀,我料定其東來必定不走小沛。”
馬超疑惑道:“法丞相,魏軍東行,若取下邳,小沛為必經之地,先取小沛,勢在必行,他為何不走小沛?”
法正笑道:“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他定不會鈍兵於堅城之下。我料楊阜必然勸呂虔聲東擊西,如此便走東平過東阿至泰安兵鋒直指曆城或者北海,待時機一到便揮軍快速南下,用計策賺取下邳城門,如此取下邳便不費吹灰之力。”
於是眾將大驚,此等謀略果然陰狠,若法正不早提醒,大家被魏軍包餃子了,還在以為自己的城池固若金湯。可見軍無謀主,此軍雖強也必敗;軍中有厲害的謀主,雖弱也能化險為夷、越戰越強。
下邳早有斥候來報趙雲,說魏國揚威將軍呂虔、楊阜領兵三萬直奔泰安而來。趙雲一麵命可靠的斥候往曆城請示法正是否需要出兵增援,一麵整頓防務巡視城樓。
法正遣可靠的斥候晝伏夜行抄小路往下邳告訴趙雲,令其駐守下邳,各門遣忠臣之士把守,不得出戰,一個半月以後命傅彤領下邳士兵一萬,持趙字帥旗北上曆城,自己留二萬士兵守城任何情況不得出城。為保萬一,又放飛鴿傳書,以密碼告知趙雲,令其各部勿得出城,隻允許傅彤一個半月以後領兵一萬持趙字帥旗北上。法正知悉趙雲謹慎,必定不會失城,趙雲要是靠不住,其他的人更別說了。法正還不放心,便命馬超親自快馬往下邳跑一遭,馬超僅用三天時間就跑了一個來回,果然是馬背上的神將。直到馬超回來說趙雲都已知曉這才放心。
議事廳裏法正召集眾將商議軍務。
這邊,法正讓安漢將軍李恢、蕩寇將軍張嶷二人以五千兵馬守備曆城,任何情況不得出戰。
法正自己領兵五千,再帶上馬超與魏延至泰安附近的漠陽江上的岱湖畔紮下穩固的營寨,在修建水渠引水灌溉東麵的田野。
眾將不解,紛紛道:“法丞相,魏國大軍很快抵達,我軍應堅壁固守,何故分兵修渠。若魏軍急襲我軍,則勞師在外,城內空虛,旬月之後我軍危矣!”
唯有李恢笑而不語,法正笑道:“李德昂以知曉我意,不妨說與諸位將軍聽聽。”李恢躬身道:“恢知其一,未知其二,如法丞相令恢說與諸位,恢且試言之。”
法正道:“諸位皆漢室股肱,但說無妨。”
李恢道:“若在附近依山建起穩固的營寨,便可引誘魏國大軍來攻。恢早聞漠陽江附近為齊魯濕地,大軍行動不便,營寨穩固,隻要能防備偷襲,則魏國大軍攻而不能破,日久則疲;附近有河湖,魏軍圍而不能絕其源,即使圍困數月也無濟於事。可不戰而屈人之兵。”
魏延道:“半年以後各自退兵,如此一來雙方皆無事。為了修個水渠就出兵與魏軍僵持,還不如呆在曆城不出去,等天下太平了再修不遲。”
李恢笑道:“法丞相此番定然要用計策挫敗魏軍,不然根本不需如此大費周章。這就是恢不解之處。”
法正聽李恢能分析到這一層,說明李恢確實才智不錯,不然就與魏延他們一樣了。
魏延領兵還懂得用一些簡單的策略取勝。馬超就完了,根本不存在智商這回事,在馬超的世界裏,武勇才是天下唯一的真理,誰的武藝厲害,誰說了算,結果在渭水不用大軍持續進攻,曹操本來都抵擋不住,為西涼兵的攻擊而愁苦,修建了冰城。馬超此時卻找許褚單挑,武力定輸贏,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李恢能分析到這一點,那李恢就具備與楊阜相當的水平了,看樣子蜀漢還是有一些可以用的人才,隻是沒有好好運用罷了。
法正笑道:“李德昂果然思慮周全,我曾與陛下多次討論,陛下以為李德昂與漁陽田豫相當,若稍進一步可比下邳陳元龍(陳登),今日聽君一席話,更覺陛下識人之明。”
諸將疑惑法正出兵修渠有何打算。
法正笑道:“泰安穩固軍事堅,更有滿寵守城垣;如不再出良平策,何日能見钜平縣。”
眾將再問,法正隻是默然微笑,已不在言語。
是日法正領兵五千來到岱湖附近尋得一處山隘,觀察好地形,於是依山修建營寨,備齊糧草,將附近的草木伐去,再在地下挖一條秘密的水路至軍中。
大寨修建完畢以後,便領軍堵水為堰,引水入渠。
馬超與魏延各領兵在附近作為保護,防止魏軍騷擾。滿寵派來試探性進攻運糧隊伍的魏軍,還沒到就被馬超追著一頓刺殺,因此無人敢靠近蜀軍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