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隔岸觀火法正誤時辰,笑裏藏刀呂蒙擒牛金。
九州大地鳥飛盡,四海山川花遁形;
君臣難處萬古事,興霸暴怒殺數人。
洪澤湖畔好風光,雲銷雪霽沐斜陽;
呂蒙明智權忠義,牛金束手王家莊。
這是一個冬天,徐州的天氣剛好了幾天,太陽又消失在了厚厚的雲層裏。北風呼嘯,鋪天蓋地又卷下一場大雪,原來冰雪消融的情況,全被打回原形,又恢複了以前的霜凍。秦淮一線處於南北氣候分解處,更是變化萬端,隻有有經驗的老農或許能推測天氣的變幻。之前呂蒙預測清水河解凍,估計也是詢問老農得知的。天有不測風雲,沒有氣象衛星,想準確預測天氣,難度可想而知。夜觀天象,那是多少年的經驗總結,才能得出一些規律,供天文學家研究。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呂蒙正在虹城的城內巡視防務,忽然斥候來報,說曹休領一軍去洪澤湖畔。呂蒙大驚,一猜就知道曹休是去截擊朱然的運糧隊伍,估計再過兩日就遇上朱然的運糧隊伍了。呂蒙仔細研究了一下,命甘寧領輕騎一千火速馳援,另外傳令靈璧的周泰領三千精兵為後援。
甘寧領命而去,洪澤湖畔正好撞見曹休人馬。甘寧率輕騎從側翼火速衝入魏軍陣中,甘寧衝鋒在前,不到百步便遇上曹休、牛金二人聯手抵擋,甘寧被截住了去路。而甘寧輕騎兩側早有弓弩手齊發,吳軍一千輕騎瞬間死傷過半。甘寧見情況不妙,奮力戰退曹休、牛金二人,從斜刺裏殺出一條血路,領著剩餘的三百多輕騎逃遁。
原來曹休探聽到甘寧的動靜以後,早在大軍的中後部布置了弓弩手伺候,料定甘寧從側後偷襲。打了甘寧一個措手不及。
甘寧返回遇上前來的周泰,說起之前境遇,兩將皆悵然神傷,如此回去,一定會被都督責怪,且大軍糧草有失,則有全軍覆沒的危險。二人商議一番,決定夜襲曹休。於是二人領軍在隱蔽處駐紮下來,給士卒做好思想工作,派精幹的斥候打探曹休行軍動向。
入夜以後,曹休領軍尋一處山窪簡單安營紮寨。而這邊周泰、甘寧早已領著兵馬悄悄向這裏摸來。夜深人靜,曹休人困馬乏都已入睡。外麵留了斥候巡邏,把守。
甘寧惡氣難消,親自領兵衝在最前麵,飛快的幹掉了幾個把守的斥候,領一軍衝入魏軍營寨中,魏軍在睡夢中被殺許多。周泰緊隨其後,領兵殺入,瞬間喊殺聲震天,曹休從夢裏驚醒,忙出門組織抵擋。牛金早已持長刀與甘寧鬥在一處。眼見牛金敵不過甘寧,曹休引弓拉箭朝甘寧心窩射來,周泰在後麵看的真切,忙朝甘寧大喝:“小心!”甘寧武藝超群,此時也意識到了危險,閃身一側,箭插入了大臂。甘寧大喝:“曹休賊子,敢暗箭傷人,看我不取你性命!”
甘寧顧不得疼痛,左手長刀夾在腋下架住牛金大刀,右手早脫手取了獨門兵器玄龍鐵鎖,這兵器中間為玄鐵鏈,兩端有銅錘,唯有錦帆賊甘寧使得順手。甘寧施展絕技:回旋流星錘,流星錘繞過牛金的長刀,飛向牛金身後,這軌跡顯然是朝著牛金後腦勺去的,但甘寧動作太快,牛金正關注甘寧的刀鋒,根本看不見身後,也意識不到危險。
曹休在後麵卻看得清楚,眼見牛金後腦要被甘寧一錘斃命,曹休大驚,立即開弓搭箭,弓如滿月,箭若流星,瞬間又一支飛羽箭破空而出。這一箭不偏不斜,正好射中空中的流星錘,蹭地一聲,箭落到地上,流星錘的軌跡也因這支箭的突然一擊發生改變,流星錘從牛金的耳邊砸過去,牛金毫發未傷。
周泰喝到:“好箭法,曹休休走,周泰來也。”說時遲,那時快,周泰閃過數人,早已抵達曹休身前,周泰雙刀齊攻,曹休箭術雖好,可近戰哪裏是周泰的對手,防守不及,大腿已被周泰砍了一刀,雖然不深,但也鮮血直流。
曹休抵擋不住,領殘兵逃遁。回到下蔡,正好遇上曹丕派來的督軍蔣濟,將諸事一一細說。蔣濟笑道:“甘寧、周泰二人十分驍勇。周泰曾舍身救孫權,但已近暮年,不足為慮。甘寧曾百騎闖營,且年富力強。需用計策除去,如此呂蒙如失一臂。”曹休詢問有何計策,蔣濟笑道:“甘寧臂膀受傷,一定在軍中安養。將軍可派一死士扮作吳軍,混入其中,悄悄去甘寧營中偷許多值錢東西,藏在另外與孫權有親戚關係的一營中,死士乘夜逃離吳軍,嫁禍給另外一營。如此甘寧定然追究徹查,以甘寧嗜殺的個性,必定大怒殺人。殺了孫權的親戚,不出數日,甘寧就可能人頭落地。”曹休大讚,此計甚妙。借孫權的手除了甘寧,讓其自相殘殺。
曹休依照蔣濟的計策早已派可靠的死士執行這項計劃,果然按照蔣濟的預料發展了,甘寧雖有傷,卻十分痛恨偷盜的行為,查到藏著的銅銀器具後,甘寧暴怒之下連殺了五六個嘴硬抵賴的人,幸虧周泰及時趕到才加以製止。其中一人是孫權的表外甥,剛入軍不到兩年,不滿二十歲,也被甘寧一刀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