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
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還有誰能比當事人清楚?薑禹顛倒黑白的話自然讓陳鋒憤怒!
不過,他也不會對方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不然很容易落進對方的陷阱,台上坐著師父和掌門,他們讓說他再回答也不遲。
果然,薑禹說完話,冷月就攔住了他,道:“陳鋒,是否如薑堂主所說,玄冰派弟子拜訪你去了?你將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講一遍。”
其實,對於薑禹的話,他們自然是一個字也不信的——玄冰派的人是乘坐“龍神”過來的,而陳鋒是在家裏,怎麼遇到的?再說,陳鋒修為隻有術紋境初級,值得他們去拜訪?而且,最為重要的是現在他們也都看出了陳鋒受了傷!
所以,冷月讓陳鋒將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講出來,一是堵薑禹的嘴,二來也好根據具體情況采取下一步的行動!
聽到冷月問話,陳鋒馬上回答道:“是,掌門!”然後他一指薑禹,大聲地道:“他說謊!那個叫石冰的不是去拜訪弟子的——我們根本不認識,他有什麼理由去拜訪弟子?事實是,一見麵,他問清我是清江派弟子就刺了我一劍!”
聽他一說,清江派的弟子頓時驚呼出聲,而浥塵冷哼一聲,在他身邊平地起了一陣蕭颯的風!
冷月緩緩看向薑禹,薑禹在心中又罵了一聲“廢物”,然後含威看向陳鋒,沉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浥塵冷著臉代為答道:“這是愛徒陳鋒,你有何見教?”
薑禹在心中冷笑一聲,隻當浥塵故意這樣說,好加重砝碼,但他也不想再激怒清江派上下——在陳鋒出現之前,他本來已經在氣勢上占了上風,隻等帶來的幾個弟子把清江派本次選拔的弟子打個落花流水,他就完美完成了掌門交代的任務,誰想到石冰竟然把這樣一件小事給辦岔了,還得讓他出麵來收拾殘局!
“陳鋒是吧?你說石冰見麵就刺你一劍……”
“不是,是他問完我是不是清江派弟子,我回答是,他就刺了我一劍!”
前世電視、電影上有很多法庭審案的劇情,其中共同的一點就是有一點不對就要馬上反駁,陳鋒就“活學活用”到了這裏,立即反駁,而想到當時的情景,身體受傷而留下的恨意又隱隱浮了上來。
而他的這一招果然也讓薑禹心頭火起,一個還未入門的下院弟子,平時哪裏敢這樣跟他說話?但是,這裏是清江派,身邊又坐著三個修為和他同級的“監視”著他,稍顯過激的動作就會招來反擊,讓他不得不斂,控製起自己的情緒。
當然,他也不能隨便讓一個下院弟子這樣跟他說話,於是,他沉著臉斥道:“你師父沒有教過你,長輩說話不能隨便插嘴嗎?”
浥塵臉上仍然帶著怒氣地道:“那也不能張嘴胡說!”
薑禹眉頭皺了一下,發覺因為出了這件事,把他的一些打算都給弄亂了!於是,他不再多做糾纏,直接問道:“任何事都有因有果,石冰去拜訪你,你說你們剛說兩句話他就刺了你一劍,這種不合道理的事先放一邊……”
見陳鋒還要反駁,他卻不給他機會,直接又往下說道:“我且問你,說話要有憑有據,你受了傷,憑什麼說是石冰傷的你呢?你要知道,玄冰派是我越州的名門大派,她的聲譽不容有汙!”
隻要石冰不在這裏,誰能證明陳鋒是他傷的?他還能說陳鋒是汙蔑呢!再說,玄冰派的大帽子蓋下來,誰說話都要注意著點了!畢竟,兩派之間是有不睦,但這種事也不能擺在桌麵上說,這可是屬於敏感話題……
陳鋒皺了下眉頭,然後問道:“請問那個叫石冰的,是不是在巳午交接時去找我——哦,‘拜訪’我的?”
時間是做不了假的,薑禹沉著臉嗯了一聲。
陳鋒又問道:“他是不是長得挺壯,法陣是一柄劍?修‘冰川法相’?”
三個特點,長相沒看過不好說,但比較獨特的法陣、及所修的道術,說得這樣詳細,所有人都知道石冰確實是找過他了的,而這一點薑禹同樣也不好否認!
不過,他也不願意承認下來,因為那樣的話就他可就陷入被動了,而想到這裏,他不由又在心裏罵了一句“廢物!”然後他就淡淡地回道:“你說的這些確實和石冰有些像。”
對於他這樣的態度,清江派的弟子全都鄙夷地看著他,有人還低聲罵上幾句“不要臉”、“臭不要臉”之類的話。
而這一刻,陳鋒找到了上學時做數學題的那種按步驟解下去的冷靜的感覺,他沒有管薑禹的敷衍,確定地說出結論道:“如果這兩點沒有疑問的話,那麼,傷我的人就是石冰了!”
浥塵含怒看向薑禹,問道:“薑堂主還有何話可說?”
斷江則沉聲說道:“為什麼聽說是我清江派的弟子,貴派的人就直接拔劍傷人?”
薑禹心念急轉,正如清江派不能將兩派關係不睦的事情放在桌麵上一樣,他肯定也不能將斷江的指責擔下來,於是他麵不改色地道:“我覺得這其中應該有什麼誤會,或者事情並非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