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嵐愣了一下,蹲下身來檢查了一下尉繚附身那名流匪的傷口,脖子整整齊齊被削去,傷口極為平整光滑。皺了下眉頭,又望向鍾子悅手中的竹刀,竹刀居然完好無損!
很難想像這樣一把竹刀能砍下人的頭顱,不但沒有折斷,傷口還是這麼整齊,如果這少年用的哪怕隻是普通單刀,她也不會覺得奇怪。
現在的情況她隻能歸結於巧合,隻有鍾子悅自已感覺到了,在得知那名流匪裝扮的軍士是尉繚附身後,他揮刀殺人,盛怒之下,體內有一股莫名的煞氣彌漫而出,附著在竹刀刀身,這股煞氣居然有一種無堅不摧的氣勢,瞬間砍下對方頭顱時,煞氣附在傷口上,把將要噴湧而出的鮮血封在體內。
蘇嵐檢查完傷口,疑惑更重,看向鍾子悅“你和那個人......有仇?”
“也許沒仇,也許不共戴天!”鍾子悅冷冷說道。
“他很厲害,這次隻是附身,能發揮出來的恐怕不足真正實力的百分之一。”
“我知道”鍾子悅見蘇嵐站起身,隨即他蹲下身去,檢查巡邏兵士的傷口。
這次尉繚出手,雖然實力受限,但殺人手法也許會留下蛛絲馬跡,從中推斷全村村民是不是他殺的。
第一名士兵脖子上有兩道深深的牙孔,全身幹枯,應該是被尉繚瞬間吸走精血所致。其它士兵都是頭身分離,傷口居然也是平整的,像被利刃快速砍下,隻有巡邏隊長頭顱是被生生扭斷拔出。
從傷口上看不出什麼來,鍾子悅搖頭起身。
以前不知尉繚在何處,現在他附身流匪前來刺殺,估計是加入了哪一方的流匪勢力了。尉繚說三個月後會再來刺殺監軍,那麼他再去茅山就暫時沒有必要了,恐怕學成下山後尉繚又不知所蹤了。
打定主意,鍾子悅便收起做逃兵的心思,既然體內有這股煞氣隱約能夠克製尉繚,那他就要等三個月後尉繚再次出現。隻是這煞氣從何而來,又如何控製,他一無所知,希望到時會再出現吧。
“這三個月時間,能讓我跟隨在監軍大人身邊嗎?”鍾子悅問道。
看樣子蘇嵐應該是負責分配保護監軍的,要想第一時間知道尉繚是否再來行刺,隻能跟隨在監軍身邊,蘇嵐是監軍心腹,隻好對她發問。
且不管狼妖是好是壞了,隻要自己能達到目的,她身後的那半截尾巴,鍾子悅隻能當看不見了。
蘇嵐也正在想眼前這名少年是否有什麼奇異的能力,剛才和刺客交手的十幾個回合,她的攻擊都隻能劃破刺客一層血皮,而鍾子悅手持竹刀,居然把刺客的頭都砍下來了。見他有意保護監軍,便點頭答應。
這時軍營被驚動,一隊隊人馬將監軍的營帳護住。
蘇嵐說了一聲刺客已被鍾子悅殺掉,讓他們收拾屍體,便消失不見。待將軍匆匆趕來,見刺客已死,揮揮手讓眾兵士散了。自始至終,監軍大帳沒有傳出一絲動靜。
夜間,鍾子悅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坐起身來,自懷中掏出那張寫滿字的皮。用手指摩挲了一會兒,還是感覺不出是什麼皮料,尉繚說是人皮,但人皮顯然應該更薄一些,況且什麼人的皮能經曆一千八百年不風化腐爛的。
照尉繚的意思,這張人皮記載的應該是一種修行法門,隻是他不得其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