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鍾子悅抱起夢曦的那一刻,莫重光揮手示意,幾百名禁衛軍手持強弩對準破廟,霎那間,箭如飛蝗,蜂擁而至。
“砰!”無形氣浪自鍾子悅挺立的身體內爆出,整座破廟被炸的四分五裂,斷壁殘垣向外飛射,劈頭蓋臉的向四周的禁衛軍砸下。
臨身的幾百支箭矢被氣浪一激,竟然全部詭異的浮在半空。
體內煞氣沿著魍魎秘術中的心法運行,片刻之後,發絲居然根根變成淡紅之色。
血衣紅發黑瞳,鍾子悅看著身前三尺外靜止的箭簇,看著前方被莫重光製住擋在身前的離雪,突然自嘲一笑,“我這雙眼,能看破世間一切鬼魅虛妄,沒想到最難看破的卻是人心!”
“看來我果然是克親克友的天煞孤星,既然如此,那我就連這天,也一起克了吧!”
將夢曦縛在身後,鍾子悅轉身向西,步伐緩慢而堅定的向前走去。
“他已經沒了修為,殺了他!”莫重光感應到鍾子悅體內沒了半點靈氣,雪山氣海仿佛受了嚴重的損傷,卻是不敢冒險,躲在離雪身後,衝著禁衛軍喊道。
沒了靈氣,再玄妙的身法也用不出來,鍾子悅背著夢曦,一步步向前走去。隨著腳步落下,地麵之上腳印覆蓋之處的野草,詭異的幹枯變焦。
前方禁衛軍擺出衝鋒陣型,縱馬衝來。
“砰”鍾子悅伸手,似緩實快的拍在迎麵奔來的戰馬頭顱,將馬匹一掌拍翻,奪過那名禁衛軍手中長刀,隨手一劈,鮮血飛濺,對方卻連慘叫都沒來的及喊出。
沒有靈氣催發,自然再無刀芒。鍾子悅隨手揮刀,隨意邁步,上百名禁衛軍,卻連他的衣襟都沒碰到,全被輕巧巧的一刀劈翻。
煞氣代替靈氣,入魔之後,鍾子悅明顯感覺到一股難掩的滔天殺意直衝腦海,這些禁衛軍的動作在他眼中突然變的緩慢起來。
“怎麼回事?”莫重光盯著鍾子悅邁步,舉刀,殺人,如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嗬成,皺眉說道。
“我能感覺到他仿佛有了變化,雖然靈氣全無,卻好像剛才又被他悟出了些什麼,果然留他不得。”仇萬山在一旁說道。
手中長刀已經打卷,鍾子悅再次砍中一名禁衛軍,隨手一擲,刀身直直插入前方一人,刀尖貫體而出。
周圍眾軍士見他沒了武器,再度衝殺過來。
鍾子悅將彈弓放進懷中口袋,將夢曦的身子向上托了托,然後在眾軍士衝來之前,開始一絲不苟的挽袖子。
“你再忍一會兒,等我把這些人打發走,咱們就回家!”
夢曦伏在鍾子悅身上,聽見他這句話,精神仿佛有所好轉,柔聲說道“都聽你的。”
由於有了先前的教訓,這次禁衛軍催動無人騎乘的戰馬在前,手持強弩在後,一輪齊射,丟弩抽刀緊隨戰馬衝殺過去。
鍾子悅躬身,抬腳,握拳。右腳向地麵重重一踏,以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衝著上百匹戰馬奔跑了起來。
一人撞向百騎,“砰”為首戰馬接觸瞬間便被撞飛,向後飛出十幾米遠,然後重重摔下,砸中馬群。
箭矢呼嘯而至,卻再度停在鍾子悅身前三米之外,寸毫難近。
鍾子悅兩手一分,分別按住身前衝至的兩匹戰馬,踏步前行,將戰馬生生推的連連後退。
緊隨而至的戰馬被頂,也跟著接連後退,遠遠看去,便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鍾子悅身背夢曦,雙手探出,以一人之力,阻了上百匹戰馬的前衝之勢,而且還將這百匹戰馬推的連連倒退。
仇萬山張大嘴巴,喃喃說道“哪來的這麼大力氣?他分明已經中了散功之毒,沒了修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