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然接到小太監悠悠的電話時,他正賴在繡娘開的美發店裏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繡娘說著話。
在和繡娘說著話的時候,他的眼神色迷迷的,充滿了挑逗的意味。繡娘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對李自然的這種眼神心領神會,嬌豔的臉上露出一抹嬌羞,有種含情脈脈的曖昧……
兩人在洗頭房裏眉目傳情,情愫糾結……
李自然本身就長著一對女人似的桃花眼,這就顯得很有些與眾不同,也很要命,對女人來說……
其實,原先年輕美貌,氣質上佳的繡娘是根本不屑於和這麼一個街頭混混扯閑篇的。可是時運不濟,繡娘在江湖中剛剛要混出頭的時候不小心被嗆了一口水,差點沉入茫茫人海。這樣,她便鬼使神差地和這個街頭混混李自然莫名其妙地糾纏在了一起。
滾滾紅塵的人生,往往是會有跌宕起伏的情節和旋律的,在這樣的情節和旋律中,有的人沉下去了,有的人浮起來了,有的人還在掙紮著……繡娘便是在這種跌宕起伏的人生狀態中漂浮過來的,所幸的是繡娘是一個在摸爬滾打中修煉到了一定境界的人,在麵臨人生命運發生重大轉折的嚴峻現實麵前,她忍辱負重咬緊牙關地挺了過來,最後在小鎮上遺落風塵,當起了一家洗頭房的老板娘……
繡娘是個有故事的女人,有故事的女人就有吸引力……
要說原先的繡娘還真是個美人胚子,長得柳眉鳳目,肥臀蜂腰,天鵝似的脖子直勾勾地露著一層粉白,走路一步三搖,就像荷葉被微風撩拔得弱不禁風一般的風情萬種款款動人……
不過現在的繡娘已經過了三十五歲的年齡,歲月無情,韶華易逝,這個貌美出眾的美人胚子漸漸顯出殘花敗柳的跡象了。
有故事的繡娘和一般的女人終究是有區別的,在她的人生閱曆中有著濃墨重彩的顏色,所以現在的她依舊有著一般女人無法企及的成熟風韻,這種風韻暗顯出女人的另一種風采,很迷人……
年少英俊的李自然就很迷戀從繡娘的身體內散發出來的這種成熟的風韻……
原先趁著青春年少的大好時光,繡娘在外麵很撈了一回世界。
按說在外麵撈世界的繡娘離成功的目標已經很接近了。並且開始打電話回老家張羅著要在老屋子的地盤上修別墅招駙馬了。
遺憾的是在做最後一單業務的時候沒有把持住,她傍了一個騙子當大款。
按她的打算是想從她傍的這個大款身上再撈一筆就徹底收山的。沒想到這個大款的道行比繡娘的還高,反而把繡娘用青春換來的巨款席卷而去,最後人間蒸發,雲鶴飄渺般仙影杳無了……
繡娘在離岸很近的地方翻了船,變得人財兩空。想東山再起,已經沒有了天然的資本,於是隻有收拾起空空的行囊回到了生她養她的故鄉小鎮,一切從零開始。
繡娘從出道在外麵撈世界開始,做的就是皮肉生意。對於一個不能擔不能扛的弱女子來講,她唯一可以選擇的活計便是重操舊業。
於是繡娘便在故鄉的小鎮上開起了一家一間門臉的洗頭房。
繡娘應該不算生不逢時,在這笑貧不笑娼的年月裏,世界終究還是給繡娘留了一條活路。
說是洗頭房,其實在繡娘的店麵裏上班的幾個女孩子都不會洗頭,更不會理發。她們唯一會的便是帶著嫖客到洗頭房後麵的偏房裏寬衣解帶,興趣來了的時候高一聲低一聲的叫叫床。
接一個嫖客小姐得七十,繡娘得三十。有時嫖客湊了堆,小姐應付不過來,繡娘也親自操刀上陣。但這樣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小鎮上現在陸陸續續開了十幾家這樣的掛羊頭賣狗肉的洗頭房,競爭也很大。
繡娘現在的營生已經越來越到了門可羅雀的地步。
更令繡娘感到憋屈的還是洗頭房時不時地要受到小鎮上混混們騷擾,在小鎮黑社會老大寬哥的指使下,總會有小混混們隔三差五地前來收保護費。
現在黑社會比較泛濫,稍不留神就會遇上黑社會。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盡管如此,繡娘還是咬緊牙關在鋪子裏養了三個姿色平平的小姐。
李自然曾經就在黑社會老大寬哥的指使下來向繡娘收過保護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