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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公路上,一輛銀白色的勞倫斯以一種不緊不慢的速度行駛著,前前後後有十幾輛黑色轎車保駕護航。
車裏坐著的是新上任首席的夫人,今天有一場聲勢浩大的慈善晚會將要舉行,作為今晚重要的嘉賓,她早早地做好了一切準備前往參加。
身上穿的事從意大利米蘭特地量身定做的緊身收腰的白色晚禮服,襯托著她玲瓏輕巧的身段,精致的妝容使得她今日看上去尤其的魅力四射。
車內,她冷淡的臉上卻看不出一絲絲神采,緊抿著嘴唇,神情黯淡的望著窗外的景色。
她在想什麼呢,無人知道。
抬頭看看天,烏雲密布,一場暴風雨已經在悄悄醞釀。
“嗬——”忽然,她發出一聲沒心沒肺地輕笑,心裏想著這天氣還真是陰晴多變,不容琢磨。
仿佛成了習慣,隻要心情不好的時候,她都會不自覺地撫上那枚戒指上的那顆冰冷的鑽石。
紫色的菱形鑽石,三百六十度精心切麵,折射的光耀映射在她的瞳孔上。
一切都結束了,為何那麼快,來不及握住勝利的喜悅,來不及痛痛快快地開懷大笑,為何心裏翻滾著的是無窮無盡地苦楚,難道不應該高興麼?
權利、金錢、地位,全世界最好的東西如今她隻要揮揮手,就有成千上萬的人搶著雙手奉上,莫月兒,你想要的就是這些嗎?
後視鏡上,穿得華麗麗的她臉上落寞的神色,和眼角凝結的傷懷全都落入了司機的眼中,一抹嘲弄的笑容在他的嘴角顯現。
“嚓——”車子在一條三岔路口忽然轉彎,速度快得讓人無法捉摸,忽然消失在眾人視線之內,回過神的那十幾輛保鏢車子已經被甩得老遠。
此時車內一陣旋轉,本來情緒還很低落的莫月兒,頓時清醒過來,她驚慌瞅了一眼車窗外,才發現路線已經脫軌。
莫月兒恢複了冷靜,身子迅速向前傾去,一隻手擒住司機的肩膀,另一隻手已經敏捷地抽出身上的手槍,一係列的動作做起來如此熟練。
“停車!”
隨著莫月兒一聲冰冷懾人的命令,忽然,男子頭上一陣冰涼,一個通身泛著黑光的槍口對準了他的額頭。
“首席夫人,好久不見,別來無恙!”男子沉穩有力的聲音在她耳畔輕撫,卻是那麼熟悉,她身子一顫,神情帶著恐懼,帶著彷徨。
因為他帶著帽子,帽簷蓋的低低的,把他的臉遮去了一大半,她看不清他的模樣,可是他的聲音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莫月兒已經控製不住心中的恐懼,大聲地質問著他,拿槍的手也隨著恐懼在顫抖著,和她此時蒼白的臉相互映襯。
他倒不介意和她玩貓捉老鼠的遊戲,隻是他沒有這些閑情逸致,莫月兒,我們之間的恩怨今天必須做一個了斷。
“莫月兒,你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我是誰?”男子神情淡然地未做片刻猶豫,直接把黑色的帽子摘了去。
一張熟悉到不能熟悉的側臉再次出現在莫月兒的眼前,她全身瞬間僵直,嘴巴驚得沒有闔上,似乎連心跳也停止了幾秒鍾。
手中的搶無聲落在沙發座上,男子無聲冷笑,莫月兒你是在怕我麼?
“莫淩瀟,是你,你沒有死……”嘴裏輕喃著,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做著詢問。
“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男子嘲諷地望著這個被驚呆的女人,她或許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竟然還活著。
“不,不會的,這一定又是個夢,對,是做夢…。”她傻傻地笑著,笑得有些吃力,臉龐兩側有一行眼淚簌簌流下,她的眼神變得空洞,嘴裏喃喃地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