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切都燃燒著熊熊大火,房屋,家具都被熾烈的火焰所燃燒,眼前所見到一切皆是燃起熊熊火焰。
被火焰包圍著,孤寂的院落之中,僅剩下一個蒼老躺在躺椅上麵的老人和一個跪在他麵前哭泣的孩子,他們身上的服飾看上去很老舊,猶如上世紀的民國時期的中山裝那般。
老人身後的牆壁上有著一麵被血染紅的白色旗幟,旗幟上麵因為鮮血的原因已經看不到原來的圖案,院落之中唯一的一張八仙桌上麵擺放著一些東西,一些看不清說不明的模糊的東西。
老人躺在躺椅上麵嘴中不斷溢出鮮血對那個孩子交代著什麼,他的雙眼深陷眼角部分還可以看到猙獰的鮮血,老人他的雙眼受傷看不見了。
『XXXX,XXXXXXXX,XXXXXXX』
這突如其來的出現在腦海之中的記憶十分真實,其中所有的事物都是給他帶來一種有一種的熟悉感,這是他過去的記憶,是名為汪洪城這個人13區冰冷的手術台上麵醒過來之前的記憶。
但是無法記起,不論汪洪城怎麼去回想那句話,或者那個場景之前的事情他都無法回憶起來,就像是有一堵牆堵在自己和這個記憶之前的記憶之間那般,如果不找到打開它的鑰匙或工具的話,那麼他就算是到死都不可能會回憶起來那段記憶之前的事情。
汪洪城很清楚,那個老人,那個始終都讓他看不清楚臉僅僅是知道他的雙眼看不見的老人所說的那段話,那個就是解開這一切的鑰匙,但他同樣也會想不起來這句話到底是什麼,即便他很想知道。
這座學校的體育館比汪洪城想象中的還要大,雖說之前在教學樓的窗戶位置看到了體育館的一角,知道它很大,能夠藏很多人,但實際看到的時候卻讓汪洪城又一次的感歎,這裏真的很大,大的很空曠,空曠到沒有可以藏的地方。
還未進入體育館,從門內撲麵而來的血腥氣味卻已經讓汪洪城不敢打開這扇半掩著的門,裏麵悉悉索索的爬行聲音更是讓他覺得麻木和無望,抱著可能還有最小最可不能出現的那一絲希望,汪洪城推開了門,而他看清楚了裏麵的一切之後,關上了門,並且使用狂言將門給熔化焊死!
片刻之後,體育館之中傳來的是不斷嘶吼的死侍的咆哮,但這些咆哮都在下一刻消失,因為衝天的火光和衝擊掩蓋了它們嘶吼的聲音,猶如有人在體育館之中放進去了十多個燃燒的汽油彈,現在被一次性全部引爆!體育館的四周窗戶被火焰的衝擊所崩碎,無處可泄的火焰從任何可以被擋住宣泄口的縫隙和窗戶之中噴湧而出。
十秒鍾,這裏的一切都開始安靜了下來,除了火焰燃燒著房屋發出的劈啪聲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音,體育館之中,汪洪城站在這棟建築的中心位置,他腳下那原本棕黃色的橡木地板完全化為焦黑,並且以他為中心一圈又一圈的然掃出火焰的漩渦,這些漩渦都是他釋放狂言之後,那些火焰燃燒擴散的軌跡!
在這些軌跡之下,遍布著被烈焰燃燒過後的金屬顏色的骨骼,它們都保持著蜷縮在地被火焰焚燒到最後一刻的猙獰痛苦死去時候的樣子。在他的腳下遍布著這樣的骨骼,密密麻麻數過去,赫然超過了三十以上的數目!
將如此之多的死侍送入地獄,這已經超過了任何的一個進化種能夠達到的極限了,就算是汪洪城覺醒了狂言這一序列號極高的高危言靈也是無法不付出代價。
站在原地的他身上那件臨時的士兵衣服此時上麵已經是遍布著被利爪撕開的痕跡,從整體來說這已經不能算是衣服了,破布都比這要好得多,而在這破布之下汪洪城的身體根本找不到一處完好的皮肉,他個人就像是被丟進一個滿是鋒利刀尖的下滑通道中,每一寸肌膚都像是被刀給切開然後把肉給翻過來的那般!
但卻沒有血液流出來,若仔細看的話卻能看到他的傷口之中有著火焰在翻騰,他竟是用火燙強製堵住了自己的傷口不讓其失血。
汪洪城緩緩蹲了下來,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在空氣中抓到什麼東西,但這裏除了灼熱的氣息和遍地的骨骸之外,再無其他東西。
『來晚了。』
這是他在到了學校之後在心中說過的最多的話語!但即便是說了這麼多卻也是於事無補,因為他真的來的太晚了,如果他再早來半個小時的話,就沒有或許,他真的能夠救很多人,至少有很多人可以獲救!
他沒能救到一個,甚至還目睹了一起在自己麵前的死亡,和間接地殺死了一個人。即便在之後他殺死了這裏所有的死侍,卻也於事無補。
他忽然覺得自己很疲憊。
全身的傷勢和能力過於透支的使用的惡心後果都在他此時精神極度的不穩定的情況下無法被壓製,這些傷勢和後果在他的身體中爆炸開來,僅僅是一瞬就蔓延到了他的全身,他的力量開始消失,他的精神開始困倦,在這個時間之中甚至是他的呼吸都開始出現短暫的停頓,他....倒了下去。
他身體因為在那一瞬的重壓,血液竟是衝開了已經堵住的火燙從他的傷口之中噴射出來!在黑色的地麵上出現一灘猶如濃墨般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