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的槍聲密集而狂暴,其中大致能夠聽出來是兩股不同的勢力在互相開火,狂暴而密集的彈雨似乎是,一方在壓製著一方不斷進攻,而另一方則是在一邊躲避彈雨一邊進行著反擊,可能是因為反擊的那方人數不多或者是過於敏捷的原因,被壓製的那一方的攻擊依舊富有節奏性,並且從未間斷,反而是壓製著另一方的那一方,槍身密集的程度在漸漸地減小,雖說減小的就隻有那麼一兩個,但這也是在說明這他們在被擊倒!
“汪洪城已經開始了。”封沐雨這樣說道,她將兩把槍都收起來,北辰唯心將雪亂櫻收回刀鞘沉默地將作為裝飾物的酒架推開,就像她之前說過的這個酒架差不多就是一個掩飾入口的一個擺設基本上是沒有什麼重量的,因此一條漆黑色的地道頓時出現在封沐雨的眼前。
“下水道?”當她們兩人走下地道之後,出現在她們眼前的不是什麼修建的整整齊齊的逃生通道,而是一條漆黑無比的下水道!屬於下水道的那種獨特的酸臭氣味和一股發黴的味道讓北辰唯心皺眉頭,看來這名大小姐對氣味方麵的問題是很不感冒。
“我記得你說,這裏應該是二戰的時候被遺棄的,那麼如果是遺棄的話,沒有重新翻修過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封沐雨這樣說道,她打開了汪洪城塞給她的手電筒,電筒照亮了這裏的長著青苔的磚牆,封沐雨指著下水道的上方說道:“你看,這段下水道的構造是采取截麵的半圓形,和現代的筆直一條線的通道完全不同,這種構造隻有在二戰的時候歐洲那邊有過,不過這種構造我曾經在英國的烈士墓園見過。而且你說過這裏曾經是教會,那麼也一定是這樣的構造。”
隨後封沐雨敲打了一下這裏的磚牆,發出的砰砰聲讓她皺眉,她繼續說道:“這裏的磚塊都是用空心磚和水泥的粘合,這樣雖然可以加大這裏空間的密度和寬度卻但整體構造卻十分脆弱,稍微大一點的地震或者火炮轟擊就會讓這塌陷,這裏在戰後居然沒有塌方想來也是一種奇跡,而你們的家族沒有動它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北辰唯心沒有說話,她也是打開了自己的手電筒在下水道之中照耀著,她看著從頂上垂下來的某種水生植物,似乎是某種苔蘚,墨綠的顏色讓她想起了一群同樣墨綠色的怪物,這些苔蘚都隻有發絲般纖細,不小心的話就會被這種冰冷的東西掃到臉上,其觸感不亞於被一隻冰冷的鬼手給摸了一下。
她在角落中似乎發現了一個黑色的生物在緩緩地爬動,當北辰唯心將手電筒照耀到那個生物的身上的時候,那個生物卻敏捷的像是一條受驚的兔子一樣一溜煙的就跑得沒影了,隻是留下一聲聲有些像是狗叫的叫聲,這可把北辰唯心嚇得不輕,腳步一個踉蹌就要栽倒下水溝去,關鍵的時候封沐雨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拉了回來。
北辰唯心沒有謝她,封沐雨也沒有看北辰唯心一眼,隻是將電筒照了過去,看到了一節黑色的段小尾巴,沉默了一秒之後她說道:“是泥嫄,蠑螈的一種,也是娃娃魚的近親,它吃水生動物的卵,可以避免某些水生動物在下水道過度的繁殖,對於日本這樣的島國來說,它應該是被放進來當做清道夫的。”
“你懂的似乎很多?”沉默了幾秒鍾的北辰唯心終於開口說話。
封沐雨回頭看了她一樣,眼中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的不雅觀或者不尊重的神情,隻是語氣平淡地說道:“我有一個好老師,一個喜歡讓我學一些七雜八雜東西的老師。”雖說封沐雨的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平淡,但北辰唯心依舊可以聽得出她那平淡語氣中的小小的自豪和得意。
“老師以前是什麼樣的人?”北辰唯心雖說有些不想問眼前的這個讓她覺得討厭的女人,但在這裏或許隻有她才是最了解唐文夜的人,因此她基本上是將自己的麵子和矜持給丟到了他腳下的下水溝之中。
北辰唯心的主動提問讓封沐雨覺得意外,隨後她臉上露出曾經讓唐文夜看了都要老老實實的微笑露出一顆晶瑩的小虎牙說道:“霍呀?北辰大小姐居然開始主動問我問題了,你之前在車中不是一副睥睨天下的氣勢對我大肆宣言說我配不上某個人,然後拔刀砍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