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秀荷坐在鏡子前麵,餘丙良站在身後手上拿著個榆木梳子,梳子從頭上方梳下去,然後梳好的頭發抓在左手上麵,又開始梳下一撮。
“秀荷,這些年爹總是忙這忙那,現在女兒都要走了,才算有機會真正幫女兒梳梳頭,爹對不住你啊。”
說著,餘丙良手頓了頓,一口氣歎在餘秀荷頭發上麵,餘秀荷感覺的清清楚楚,然後餘丙良才又開始梳頭。
“爹,秀荷知道您忙,秀荷知道爹很疼秀荷。”
餘丙良這個時候又停了停:
“你現在的樣子真像你娘,當年我就是個粗人,你娘肯看上我,你外公外婆可是看不上我,我們可是私奔走的,到後來很久,我做了將軍才敢回去,那個時候你外公講究顏麵,我也覺得對不起你娘,正式迎娶你娘的時候,你娘就和你現在一樣。”
餘丙良說到一半的時候,餘秀荷的眼淚就已經出來了。
“爹,我一定常回來看您,您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餘丙良手搭在餘秀荷的肩膀上:
“好了,都是大人了,不能總是哭了,如果受了委屈,如果想回來看看。”
“或者就是有時間,都回來看看,爹這裏永遠歡迎你。”
餘丙良說話也變的哽咽,餘秀荷連忙掉過頭想安慰餘丙良,餘丙良一拍餘秀荷肩膀:
“頭發別亂了。”餘秀荷頭隻能又轉了回去。
外麵隱約響起了喇叭鑼鼓的聲音。
門外頭幾個小孩,右腿弓著,左腿直手上拿著火折子,先放在嘴邊吹了一口,然後慢慢伸到前麵,火線剛點著就捂著耳朵跑了很遠。
“狀元郎娶親咯。左掛榜,右平亂,如今娶上個美新娘。”
林峰騎在大馬上麵,穿著大紅袍子,許二親自為林峰牽馬,後麵的轎子都是八抬大轎。
殷業的婚禮是完全沒有這些,換到林峰也減少了很多,但是接新娘還是有的,至於媒婆,許二據說出去請過,但是聽說是皇帝親自賜的婚,沒有人敢做林峰的媒婆了。最後給林峰一忽悠,許二一個人走在最前麵,不過怕實在過不去,許二牽著林峰的韁繩。
餘丙良這一關好過,但是餘秀荷門前放了張長板凳,板凳直接橫在門前麵,餘景陽就坐在上麵。
那些小朋友還有一些鄉親都跟著林峰許二走了進來,林峰一見到餘景陽就笑著走了過去:
“餘大人,好久不見。”
餘景陽一臉笑容的望著林峰,但是沒有絲毫要動得意思:
“還這樣講就見外了吧。”
林峰故意一拍腦門:
“這不是有點心急了嗎,對了秀荷呢,應該在裏麵吧。”林峰說著裝模作樣的要向裏麵走。
餘景陽向著林峰要走了方向移了兩步,還是一臉笑容:
“不要著急嗎,現在天色也早,我們也好親近親近。”
林峰臉皮抖了抖,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這不是以後有的是時間嗎,誤了吉時可就不好了。”
餘景陽還是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