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夏本來還不信,就有些遲疑的盯著小土,拿不準自己是繼續洗腦呢,又擔心自己說的多了反而讓小孩兒產生了逆反心理。
——做一個合格的家長也是很不容易了。
少年仿佛一瞬間就成熟起來,並且覺得自己的心還有漸漸蒼老的趨勢。
見他表情遲疑,小土想了一下,就將他剛剛所說話中的重點提煉出來重複了一遍。
為了表現的像個小孩子,她還故意將話說的顛三倒四,間或皺著眉頭一臉苦思冥想的表情。
不過盡管艱辛,總歸將最重要的主旨說了出來。
寧遠夏聽著,心裏也鬆了一口氣,又輕聲細語的開始哄著小土睡覺。
小土這會兒這具身體確實是虛的很,見寧遠夏哄著也不逞強,就窩在他懷裏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寧遠夏抱著她好一會兒,見小姑娘閉著閉著眼睛呼吸沉穩的模樣,臉上不知道在哪裏蹭到了灰,身上的衣服也是沾滿塵土,心裏就越發的難受,同時也忍不住發狠的想著一定要給那些人好看。
他抱著小土坐了一會兒,想起了什麼似的站了起來。
原本是想將小土放下的,可是心裏又有些不放心。
索性小姑娘才幾歲,就算一直抱著也不是很累,想了想,就將懷裏的小土調整了一下姿勢,然後出了院子。
村長家在整個村子裏算是比較大的了。
原本整個村子就跟一個大宗族似的,而村長就類似於族長的位子,住的自然也是最好的類似於普遍意義上的主宅之類的屋子。
寧遠夏抱著小土,從村長的院子裏出來沒多長時間,就遇到了和村長協商完然後過來找他的工作人員。
兩人還沒進去就碰到寧遠夏,表情一時之間有些驚訝,同時也有些莫名尷尬。
寧遠夏並沒有心思琢磨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是個什麼表情,隻是在心裏默默的將這兩人都記下了,然後幹脆利落的開口提出要求。
“我妹妹的身體我很擔心,所以對於你們這個節目可能是不能參加了。現在就是想問一下,你們對於這種情況有沒有個什麼章程?”
來的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開口臉上就帶笑:“真是巧了,我們過來找你也是想說這個事兒的。”
他這樣說了一句,然後頓了一下,神情踟躕。
寧遠夏瞅著他這做作又故作為難的表情就隻覺得心裏憋了一肚子火氣,不過他今天大喜大悲,這會兒也真的是懶得發脾氣了。
於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頭在附近瞅了瞅,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哪裏有能休息的地方,卻也不怎麼想回村長剛給安排的屋子裏去。
沒辦法,那屋子又黑又小,可能是冬天住的,設計的時候裏麵就隻留了一小扇窗戶通氣,這會兒還封的嚴嚴實實。
讓小土休息的地方,說是床上,其實也就是那種土炕——就是寧遠夏隻在書裏見過的那種傳說中的土炕。
上麵隻薄薄的鋪了一層墊子,床單也是那種格子的織布老床單,坐上去都是硬的,讓自家妹妹細皮嫩肉的就睡在這裏,寧遠夏隻是一想心裏就心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