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繼善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太陽越發毒辣,他實在無法想象在那小房子裏的莘莘學子們是如何承受的,他也管不了那麼多,打了一會太極拳就回到屋裏睡起了大覺。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醒來吃點東西出了門,雖然這時的北京城沒有二十一世紀的北京城大,但也是非常繁華,熙熙攘攘的人群,林林總總的商店讓這個見過大都市的現代少年有些目不暇接。
“尹兄”,突然背後一熟悉的聲音喊道。
尹繼善忙轉過身來卻看見是昨天剛認識的張廷璐:“原來是張兄,幸會幸會。”
“今日偶遇著實有緣何不到這酒店裏一敘?”張廷璐指著旁邊的酒店說道。
尹繼善也想看看這清朝年間的酒店也就答應了下來。到了店裏不得不驚歎這些店小二們倒茶的精湛技巧,隻見淡黃清亮的茶水從一長長的細管子中噴湧而出,尹繼善不由得驚歎:“真是細水長流。”
“這些不過是一些淫功巧計罷了,尹兄何必作怪,想我等孔孟子弟斯文人怎可為這些驚訝,快吃些茶吧”,張廷璐勸道。
“話不能這麼說,聖人無常師嘛”,尹繼善向這位道學先生反駁道。
“尹兄說的有道理,來,吃茶吃茶”,張廷璐不想再爭。
“不知尹兄對這次鄉試有何把握,昨日看尹兄交卷這麼早,心想尹兄恐怕是早已胸有成竹”,張廷璐輕輕搖了搖折扇問道。
“這個倒不確定,實不相瞞昨天是因為小生實在受不了那裏麵的環境才早早出來的,現在想起來卷子裏還有幾段不押韻的話沒糾正呢”,尹繼善邊喝邊回。
“尹兄真是快人快語,小生我已經考了三次都還沒有中第,隻希望這次不要再次名落孫山,不然的話就有愧於我張氏家族了”,張廷璐想著自己的父親與哥哥都是仕途通暢唯獨自己連半個功名都沒有,不覺有些黯然。
“張兄家學淵源,這次肯定會中的,其實你可以憑令尊與令兄的關係萌生一官半職的為何還苦於科舉?”尹繼善問道。
“尹兄有所不知,一來家父和家兄都是清正廉明之人,不願與家人方便,二來我豈是那隻靠父兄之人,我一堂堂七尺男兒難道就不能憑我自己的實力光耀門楣嗎?”張廷璐有些驕傲地說。
尹繼善聽後反而對他有些佩服:“張兄這次一定會中的,以後還要替我大清王朝選賢舉能呢?”
“這位公子說得對,張公子這次是肯定中的,且以後這間房裏會有兩個進士”,一道士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對著二人說道。
“這位大師,不知你為何這樣說,既然是兩個得中,怎麼就沒有一個狀元”,尹繼善感到有些好笑。
“沒辦法,造化弄人,不過這位仁兄這次要比這位張公子考得要好”,那道士自己就坐了起來笑眯眯地說。
“敢問這位大師叫什麼?”張廷璐有些疑神疑鬼地問。
“貧道賈士芳”,賈士芳坦然說道。
“算了,別理這個臭道士,我們走吧”,尹繼善有些不耐煩。
“解元且慢,讓貧道把話說完嘛,我知道公子能知兩百年以後的事,可是由於公子的所學不多對這些細枝末節恐怕還不如我這個老道士”,賈士芳站起來說道。
尹繼善聽後不覺一驚,這臭道士居然知道自己的真實來曆,也怪自己當初一味學理科不注重曆史,要不然絕對比這個靠《易經》行騙的臭道士強:“別亂說,我連舉人都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