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繼善聽他這樣說,心裏麵早就氣的要炸開了,如今為了能夠安心地回到家裏,他還是表現出少有的鎮定,微笑著說:“確實比以前更像一頭豬了,兩腿之間就剩一條縫了。”尹繼善說完就蹲下來拿手去比劃了一下。
尹繼良見他不肯服軟隻得厲聲問道:“你到底鑽不鑽?”
“我看你是看戲看多了吧,那韓信能受胯下之辱,我能受嗎,我隻問你一句,你讓不讓我們進去!”尹繼善的臉色突然就難看起來。
尹繼良知道尹繼善的厲害也不敢十分為難他,隻得過來消遣起跟在尹繼善身邊的李筱和曹霑二人。隻見他走過來準備去摸了李筱的臉蛋一下:“小子真是豔福不淺啊,連當乞丐都有女乞丐跟著。”
李筱看不慣尹繼良這肥頭大耳的臉見他來嘲笑自己,立即順手抄起棍子打了他一下:“別以為你是尹大人的大哥,你就可以放肆!”
“大人?哼,一個死叫花子還當自己是巡撫大人啊,滾吧,大爺我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們計較了”,尹繼良說完就走開了。
“哎喲!”尹繼良挨了尹繼善一拳後摸著臉說:“你敢打我!我,我去叫夫人來評評理!”尹繼良知道自己打不過尹繼善便找了借口急忙跑了進去。
尹繼善看了看天邊的太陽,再看看這府邸上的“尹府”二字,心中不覺有些失落,暗想著這還是自己的家嗎?
“尹大哥,我們還進去嗎?”曹霑用口水抿了抿幹涸的嘴唇說道。
按照尹繼善的性格,是不想再進去的,可是如今曹霑和李筱已經數日水米未進,如果再不找個地方進些水米的話,恐怕即便是自己挨得住,他們也是無法挨得住的。
“怎麼不進去,這可是我的家!”尹繼善苦笑了一下,就帶著曹霑和李筱上了台階。
剛跨進大門時,就看見範氏親自帶著一群奴仆走來,把自己和李筱二人包圍起來。看著這陣勢,他似乎明白了許多,心想難道自己真的犯了什麼大錯嗎?
“夫人,您這是?”尹繼善看了看周圍並沒有看見影兒和張氏,心中有些酸楚。
範氏仗著自己人多,也不再懼怕,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來說道:“你這個逆子,也好意思回來,我且告訴你,從此以後我尹家再也沒你這號人了,快走吧。”
尹繼善聽她這樣說,也沒露出傷心的神情,隻是淡淡地說:“可否在走之前,讓我們見見影兒和我額娘?”
“你就不用見了,影兒已經改嫁他人了,至於你額娘,那我就不知道了”,範氏照著尹繼良的囑托把影兒說成了改嫁,因害怕把他逼急了,也隱瞞了張氏的下落。
“你胡說!那我的女兒呢?”尹繼善根本就不相信她所說的,但心中還是有些難受。
範氏不知道怎麼說了,想了想就隨便說道:“跟她額娘走了!”
“她們去哪裏了?”尹繼善表現出異常的鎮靜問道。
“你家那活寡婦嫁給和親王為小妾了,你說她們能在哪裏,快走吧”,範氏見他整個臉都變了臉色,兩隻眼睛死死地瞪著自己,突然就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來人,送這位客人出去,關門!”範氏實在有些受不了尹繼善那要殺人的眼神隻得往裏麵逃去了。
尹繼善知道這個和親王就是那個曆史有名的荒唐王爺,喜歡辦喪事,喜歡吃祭品,如今要讓他收了影兒做小妾也不是沒有可能。
將信將疑的他隻得帶著曹霑和李筱往和親王府跑去。
尹繼善還沒走多遠就聽見了和尚的念經聲和道士的請神聲還有滿街的哭泣聲,尹繼善心中猜想這裏離和親王肯定就不遠了,果真一來到和親王府就看見整個王府大門上掛著的兩個白色大燈籠和漫天的白幔。
尹繼善正要走上去卻看見尹泰從裏麵走了出來,待他乘著轎子走過來時,尹繼善忙攔住轎子:“不孝子尹繼善拜見阿瑪!”
“你就是繼善?你不是死了?”
尹繼善見他這樣說不禁想著這所有人都盼望我死,難道你也盼我死,且不顧那麼多先向他問問影兒她們的情況。
“阿瑪,我沒死,我活的好好的,我今天找你隻是想向你問一件事,你放心,我不會回去拖累你們的,說完我就走!”尹繼善內心表現出異常的堅強,如今他也算明白了,自己這個庶出的人要是為官做宰還好,若是受了苦難是指望不成家裏的人能助你半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