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大人,您這是要幹嘛?”李紱按住尹泰的手問道。
尹泰氣呼呼地說:“李大人,老夫今天要執行家法就不能送李大人了,來人,送送李大人!”
待李紱一走,尹泰就接過棍子使著渾身的力氣往尹繼善身上打去,尹繼善也不敢還手隻得任由他打著,打著打著頂戴也被打歪了,連才插上的孔雀翎也被打落在地,尹繼善仍然咬著牙吭都不吭一聲。
張氏見此想抓住那棍子,卻被一棍子打在臉上,但她依然顧不得疼痛反手抱住尹泰苦求道:“老爺,您息怒啊!您可得注意您自己的身體!”
“滾開!”尹泰一腳把她踢開後依然打了起來。但張氏還是過來死命抱住尹泰:“老爺,您要打就打奴家吧,二爺可是您家唯一的子孫了,不可打死了他啊!”
尹泰一聽這話就停了下來,但想了想還是揮起了棍子,張氏見此隻得起身抱住尹泰的手不肯放手。尹泰年邁有些掙脫不開隻得無奈地說:“放開!我不打他就是了。”
“怎麼不打了,打得很好,老爺不打,我也要打!”張氏剛放下心來,範氏又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
“誰說要再打,就得問問本王答不答應!”就在此時,寶親王也走了進來,怒對著範氏說道。
“老奴拜見寶親王”,尹泰見寶親王和李紱一起走進來,就忙放下棍子行了禮。
“太傅大人不必多禮,小王今日來特地是奉皇阿瑪的命來看看尹大人和太傅大人可曾和好如初,沒想到太傅大人讓皇阿瑪失望了”,寶親王輕輕扶起尹繼善說道。
尹泰聽此,心裏自然是萬分感激,朝著紫禁城的方向跪下請罪一會才站起來命人侍候弘曆。
“小子,剛才謝謝你呀,要不是你這麼一解圍,我恐怕就要被那老家夥給打死了,還有那範氏巴不得整我呢”,尹繼善和弘曆一出來就摸了摸出血的嘴角說完就過來朝準備進轎子的李紱說道:“剛才那一幕讓李大人見笑了,小侄想囑托一下李大人,請李大人以後不要隨便參人,要不然萬歲爺是很生氣的。”
“尹大人說的是,李大人如果看不慣田文鏡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可不要再惹惱我皇阿瑪了”,寶親王也過來勸道。
“多謝二位相告,但我李某行的端坐得正,曆來是隻為百姓著想,不關心個人生死,告辭!”李紱說完就告辭而去。
尹繼善和弘曆相視一笑就搖了搖頭就走了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從我穿越到這裏,我就經曆了兩次賈政打寶玉的場景,看來曹公筆下的情節並不是憑空捏造而來的,這的確是這個社會實實在在的現象啊”,尹繼善彎了彎脖子說道。
“哼,你別瞎說了,這些道貌岸然的老官僚就是這麼頑固不化,連自己的兒子都下得去狠手,還是人嗎?”弘曆似乎比他更生氣抱怨了幾句就打轎走了。
尹繼善一到小宅院外麵就聽見了裏麵的笑聲,心裏就高興起來,拍了拍額頭自言自語道:“我真夠笨的!弘曆回來了,彩蝶她們肯定也回來了,我怎麼就沒有想到。”
尹繼善一闖進來就看見圍坐在炕上的影兒、彩蝶、鄂陽和李筱,便按耐不住地笑著說:“好一幅冬閨集豔圖啊,我今天也算是親眼目睹了。”
“尹大哥,你比喻得真好!可不是嗎,這些姐姐和我八姨都跟天仙似的,你以一幅畫來形容是再適合不過了”,曹霑走來很透徹地評道。
彩蝶到不以為然地走過來把曹霑拉到自己的身邊朝尹繼善笑道:“都侵犯了人家霑兒的版權了,還好意思在那裏賣弄!”
“彩蝶說的是,鄂陽,你幾時回來的,沒回家裏去看看嗎?”尹繼善不是很自然地朝鄂陽說了幾句話。
鄂陽臉紅紅地看著他隻是淡淡地回了幾句就沒再說什麼了,倒弄得尹繼善有些奇怪起來忙走過來問著彩蝶:“她這是怎麼了?”
“二爺,她這是害羞呢,你自己還不明白嗎,有時候別太矜持了,一點都不像個男人”,彩蝶說歪過身去向影兒和曹霑講著自己在路上的奇遇。
尹繼善見她們都不怎麼理睬自己,隻得在李筱這邊來言辭和氣地說:“李筱姑娘,你怎麼不跟她們一起說話呀,是想家鄉了嗎?”
“才不是呢,我是在聽她們說話,尹大人要是沒事的話就請一邊喝茶去吧”,李筱也冷淡地說道。
“怎麼會不想家鄉呢,我如今又要去江蘇當巡撫了,這次我肯定是要帶著影兒她們一起去赴任的,要不你和霑兒也跟我們一起去,一則霑兒的戶籍在那裏好參加科考,二則你們也可以帶我們去江寧城各處遊玩,豈不好?”尹繼善殷勤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