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頭發長見識短,這比縣太爺大多了,難怪他出手這麼闊綽,看來我們今天是遇見貴人了”,這老頭把包袱重新收拾好後就直直地盯著趕回來的尹繼善。
“年輕人,你老實告訴我,你們家到底是什麼人家,我以前在一財主家當短工的時候看見一個總督大人穿得跟這就是一樣的官服”,老頭就像是發現了什麼巨大的秘密一樣很專注地向他問道。
“是我們的錯,我瞞了二老,我舅舅不是什麼縣令,他才升了雲貴總督,所以這其實是給他趕製的官服頂戴”,尹繼 善微笑著回道。
“哦,你原來是出自達官顯宦之家,去了雲南可別仗著你舅舅的關係欺負百姓,快走吧”,這老頭揮了揮手感歎了幾聲就扶著那老嫗回去了。
尹繼善答應了一聲就把包袱丟給鄂陽說道:“自己成了自己的舅舅,倒真是史上最奇葩的謊言,走吧!”
就這樣,二人一驢又開始了旅程,也不知過了多少條河,爬了幾座山才總算是到了一小集市,二人在集市把這天驢子賣掉後才換了兩匹馬繼續趕路。
有了馬,二人的速度也快了許多,剛過春天就進入了湘西地界,因湘西地勢複雜,山巒起伏,基本上沒什麼大路,所以二人隻得牽著馬繼續步行。
“尹大哥,這裏比起我們那天經過的長沙城一帶差遠了,有時候連馬都不想走,更別說人了”,鄂陽使勁地拉著拖延不走的馬說道。
“這裏的地形和我從小生活的川東地區是一樣的,地形崎嶇且少數民族極多,而且這裏就是苗族的主要聚焦地,語言不通是最大的麻煩”,尹繼善望了望麵前的崖壁說道。
“不過還好的是,我以前跟阿瑪在雲貴的時候學會了苗語,我們今晚就在這裏的山洞歇息嗎?”鄂陽撫摸著馬鬃問道。
“看樣子不行,你看這些野生苧麻上這麼多的蛇口水,估計這裏八成有很多蛇從這裏出沒,其他的還好,關鍵這裏是五步蛇的主要生態聚居地,所以就顯得很危險了”,尹繼善仔細觀察了一下這裏的植物說道。
“五步蛇很厲害嗎?”鄂陽抬頭看了看將要變黑的天空問道。
尹繼善繞過爬上一尊巨石坐了下來:“這人要是被五步蛇咬了,雖然並不是傳說中的那樣五步內致人性命,但一天是足夠的,而且這五步蛇的毒性比眼鏡蛇都要強,即便是在幾百年後都沒多少中了五步蛇毒的人能夠幸存。”
“這麼厲害,那我們還歇息幹嘛,得快點趕路才好”,鄂陽把尹繼善拉了起來朝對麵的開闊地走去。
二人走了沒多久,天就黑了下來,尹繼善隻得拍了拍馬匹說道:“看來我們隻有在這荒郊野外過一晚了。”
“那可怎麼辦呢,你不說五步蛇還好,你一說我倒不敢在這裏呆了,尹大哥”,鄂陽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顫。
“看把你嚇得,沒事的,幸好馬是站著睡覺的,一會我們在馬上睡一夜就是了”,尹繼善笑道。
“看來隻有委屈委屈馬兒了”,鄂陽說完就上了馬俯在馬身上閉起了眼晴。尹繼善笑了笑就獨自走到一石頭上坐下來想著往事。
次日一早,一夜沒睡的尹繼善打了一會太極拳,在周圍跑了跑才摘了點野果子回來叫醒鄂陽:“該醒啦,等太陽出來了,五步蛇就出洞了。”
“什麼,五步蛇來了,在哪裏?”鄂陽一聽見五步蛇三個字立馬就醒來跳下來警惕地問道。
“真是大驚小怪的,把這些新鮮的果子吃了,一會兒就趕路”,尹繼善把果子遞給她後就走來撫摸馬匹,觀察著該從那方走才能最快到達雲南。
初夏的陽光並不是那麼熱烈,還特地給這湘西的山澗間增添了許多的七彩光環,尹繼善和鄂陽也忘卻了途中的勞累,不停地為每一奇花異草駐足,為每一秀美光景停留。
突然有一天,尹繼善也不知道是到了哪裏,總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熟悉,隻見一塊大得足夠容下幾百人的磐石傾斜在山巒間,磐石因日經風雨的侵蝕變得灰白光滑,磐石周圍則是插滿了鬱鬱蔥蔥的鬆柏槐楊,從高處看下去就像是遺落在綠色森林間的一塊白玉。
“這裏跟我家楊柳河畔的滑石板倒有些相似,鄂陽,我們先別忙走,我教你玩個遊戲怎樣?”尹繼善細想了想突然就勾起了自己穿越前的童趣,便忍不住想重溫一次當初的快樂。
“尹大哥,你要玩什麼?”鄂陽把馬拴在附近的樹幹上問道。
“你別多問,就在這裏等我”,尹繼善說完就拿出劍從旁邊的柏樹上砍了許多枝椏下來編成兩個船型的器物,再撿了些鬆毛鋪在裏麵後才把它放在石板上說道:“你一會照我的樣子坐在裏麵,然後就坐這個從這上麵滑到石頭底下,嚐一嚐風一般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