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繼善也不知道自己身處於何處。隻是進了一暗洞後,才剛能開口說話,就又被人用黑布蒙住了眼晴,朦朧之間隻知道自己眼前是一個洞口,洞口外立著兩個像是人又像是樹的東西。
“好餓啊,美女些,能不能賞我碗飯吃?”尹繼善大喊了一聲後,便見那個黑影走了出去。沒過一會兒,又走了回來將他架了起來:“跟著我們走,主人請你吃飯!”
“是嗎,你們主人還真是好客,不知道貴府是?”尹繼善故作好奇地問道。
“少廢話,快跟我們走!”,一人使勁推了尹繼善一下,弄得他差點跌倒在地。
“各位好妹妹,你們能不能把我眼晴上的布條取下來,這樣的話,走路就方便些,你們也不用這麼受累了”,尹繼善語氣溫和地勸道。
“不行,我們主人沒讓我們取,我們就不能取下來”,扶著尹繼善右臂的女子略帶歉意地解釋道。
尹繼善本想借此好好看看這裏的地形,但被她拒絕了,自己也不好再爭辯,隻得沉默地由著二人架著自己往越來越高的地方走去。
終於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尹繼善等人就在一地方停了下來。尹繼善依稀能看見這個地方很空曠,一個拱形的洞口即便是在黑布下也能看清它那巨大的輪廓。
尹繼善不知道她們所謂的主人身處何處,為了不顯得那麼被動和膽怯,他也不等什麼主人發話,而先問道:“喂,既然到了,你們也該取下這該死的黑布了吧,難不成你們長得比豬還醜,而不肯讓我瞧一瞧嗎?”
“哼,嘴巴還不幹淨的,將他的黑布取下來堵在他的嘴裏!”一悅耳尖銳的女聲從尹繼善的前方傳了過來。
待取下黑布後,尹繼善閉著眼晴並沒有睜開眼晴,而是摸索著前行了幾步。而那主人則反而覺得好奇了:“喂,本主將你的黑布取下來了,你怎麼還不睜開眼睛。”
“我怕你們真的長得太醜,嚇著了我!”尹繼善一邊詼諧地回話一邊親自將黑布取下來緊緊地捏在手裏,免得真的又讓她們作弄了自己。
“那你睜開眼好好看看,看我們能不能嚇著你!”那主人似乎有些不服氣。
“我是開玩笑的,你別激動,眼晴被遮久了一下子睜開是很容易傷害眼晴的,所以我得閉一會兒才能睜開,否則我就成了真瞎子,到時候就真看不到各位神仙般的容貌了”,尹繼善揉了揉眼晴才緩緩地睜開了眼。
也不知道這些人如何巧奪天工的,若大的洞裏居然被裝飾的跟水晶宮一般,兩邊的鍾乳石形成了兩根巨大的柱子,柱子上刻著各種的花。蜀繡鋪就的椅子上坐著的正是剛才那個不服氣的主人,不過也該她不服氣,鴨蛋般的臉麵,蜂腰細肩下流出了一種天然的風韻。
尹繼善此時還沒有心思去細細品味這秀色可餐的主人,畢竟他還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殺了自己,也不知道鄂陽等人的情況。他得想辦法逃走或者是被她們放走。
坐在上麵的女主人見尹繼善長得如此清秀,心中不覺地蕩漾了起來,饒有興致地她也忘了自己最初要為苗族人報仇的承諾。反而有些禮貌地說道:“請坐!”
“我從沒見過像你們這麼優待俘虜的,你們費盡心機將我俘虜了,一不殺二不剮,居然還請我座?”尹繼善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因此便好奇地多問了幾句。
經尹繼善這麼一提醒,這女主人才想起了正事,忙拍了拍腦袋自責道:“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把大事給忘了,來人,將這個十惡不赦的惡官給我押過來,我要好好審問他。”
“我看是你是犯花癡病了吧,要審就審吧,爺保管從實招來”,尹繼善推開來押自己的人,親自走到前麵來站在中間,毫無懼色地盯著這主人說道。
“主人,我看沒必要審了,像他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就該立即千刀萬剮,才能告慰那些死在他們屠刀之下的百姓們”,一個似乎在這裏很有地位的女子站了出來。
“不!”那主人擺了擺手後又坐了下來:“下麵的,報上姓名、官位、籍貫。”
“大巴山裏麵出來的,沒得啥子官職,學名叫尹繼善,諢名叫二娃子”,尹繼善側著身子,晃著腿很不在乎地用一腔川音回道。
“別以為操一口四川話就騙的了本姑娘,就憑你身上的戎裝,我也知道你是鑲黃旗的武將,而且至少是正二品,你最好如實說來,否則就如同此花”,這女主人說完就朝尹繼善旁邊的花盆揮了揮袖子,轉眼間花枝盡折在了地上。
尹繼善沒曾想到一個少數民族的女子並不是井中之蛙,居然能猜得如此接近,他也不好再故意隱瞞:“算你猜對了,我是雲貴總督,名字你應該知道的,不過翾要之屠並不是我操縱的,不過我也有責任,你如果真的要替那些百姓們報仇的話,現在就可以殺了我,我毫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