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愁雲(1 / 2)

眾人聽聞任風此言,不由得望向窗外,隻見天色已晚,月光暗淡,黑雲壓境,眼看便是一場大雨,淒淒慘慘的也算是愁雲遮月了。

突然有聲音從門外響起:“小兄弟,重諾是好事,但您說的也太晚兒了。”

說話之人其音如春風拂柳,極其溫柔。任風尋聲望去,那人不知何時已經倚在門上,穿著一件紅色鬥篷,豔麗異常,鬥篷的下擺繡著一隻眼睛,繡功極是細巧,仿佛在瞪視周圍一般,這身打扮多半便是犀照的門人了。犀照這詞原有一個典故,說是點燃犀牛角便可以照見潛伏在河中肉眼見不到的水怪,之後犀照便用來形容頗有洞悉之能的人,這犀照一派也算食髓知味,將門派記號定為這隻小小的獨眼。

近年來犀照聲勢浩大,和陽炎,空門鼎足而立,眾人見這人鬥然而至,頓時靜了下來,齊刷刷看了過去。

那人肌膚勝雪,眉目含情,比白露都美上幾分。見眾人都瞧著自己,不禁嫩臉緋紅豔若桃花,櫻口吐蘭道:“陳空,我這不是來了麼?”

白露見此人有如此姿色,不禁起了爭豔之心,見那秀麗風姿,不由得自卑暗生。隻是那人胸前羞澀,遠不及自己那般渾圓堅挺,即使如此卻也難以自遣。於是醋道:“空和尚,我當你是得道的高僧,清修的羅漢,所以對我們姐妹不屑一顧。哪隻大師早已有如此佳人相伴枕側,怪不得視我們如無物了,哼!”這番言語似嗔似怨,聽得任風心魂俱醉。隻可惜白露這番話是對著陳空說的,雖有三分調笑,但白露對這桀驁人物畢竟頗有好感,心下也想試探陳空是否有好合之意。

陳空正色道:“真真姑娘,你別亂嚼舌根,這人是我師弟,他可沒我那麼好說話,別得罪了他。”

白露心裏一陣抽痛,勃然大怒道:“死冤家!老娘姓白名露你給我記好了,真真是我另外的姐妹!你可別妄想齊人之福!”

陳空聳了聳肩道:“你們人人整得一樣,我怎麼分得清誰是誰,再者我又不想和你們有長久接觸,何必去費心分辨你們?”

白露一顆春心沉了下去,原來不管自己把自己勾畫得多妖嬈嬌媚,在他眼中自己終究如牆邊青苔,簷上積雨一般平平無奇。本想享盡榮華後找個老實人嫁了,但那人卻可能永遠不會是陳空了。

被陳空稱之為師弟的俊美少年靠在門框上,聽了這話也是掩口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白露一眼,似乎也瞧出她的用意。

陳空對那俊美少年道:“愁雲,大丈夫要笑便笑,要哭便哭,你怎的笑的時候還以手遮麵?你這算是犀照絕學娘炮神功麼?哈哈,你來這兒幹嘛?來和王八的情人們交流美妝心得麼?”

任風心想,這愁雲原來竟是這等樣人。不過是個嬌滴滴的小白臉。張塵為何又要讓我告訴陳空,“愁雲已至,速撤”呢?

陳空這番話說得極盡挖苦,愁雲眼神一寒,冷笑道:“陳空師兄真是有了新朋友,忘了老朋友,幾年前我們師兄弟約定再相見之時,定要生死搏殺一場。如今共處彌山,正是大好時機,為何師兄卻縮頭縮尾,害我好找。”

眾人見陳空的師弟至此,又是犀照門人,陳空必定能逃斷臂之劫。萬萬沒想到他的師弟竟也想將其殺之後快,這渾和尚真是不知惹了多少人。

最驚喜的莫非馬耕地莫屬,他怪笑不止,心想:“我無意間得罪了陽炎副手張塵,再者這賊和尚也和陽炎不清不楚。此時若是和這兔兒爺結交,有了犀照作靠山,我玄宮門就有恃無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