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的喧鬧聲近了,腳步聲像是隆隆戰鼓。錢律飛奔起來,想把痛苦甩在身後。
山頂上傳來一陣巨響,宛如古刹晨鍾,讓錢律為之一震。有人似乎在怒吼著“愁雲,愁雲”。是陳空的聲音。
錢律邊跑邊想:“陳空果然沒事,愁雲又怎麼了?那陣鍾聲難不成是他腦袋被打才發出的?這腦袋得多硬啊”
他幾步躍過台階,站在了彌山之巔,滿眼晃動的金色,他有些頭暈目眩。一道白影穿梭在金盔金甲中,劍光一閃,就有斷肢落地。錢律大聲道:“張塵,你終於出手了嘛!”他傷後虛弱,直叫了好幾聲才引起了陳空的注意。
陳空見了錢律自是又驚又喜,叫道:“阿律你怎麼來了,蠱毒怎麼樣了?”錢律被他觸動傷心事,鼻子泛起酸來,勉強搖了搖頭,難以自已。他見陳空張塵與無數的斯建陀提破鬥得甚急,也躍躍欲試起來。突然場上傳來一陣慘呼,錢律邊向裏走邊探頭張望。眾斯建陀提破識得他是陽炎掌門,自是不與他纏鬥。不少斯建陀提破更是他的舊部下,見他一到場,就紛紛跟在他身後。
錢律心思如電轉,邊走邊盤算道:“此間斯建陀提破不下萬人,張塵和陳空怎麼還敢和他們搏殺?就算支持一時,終究還是要死的,我得想個辦法助他們脫困才好。”
錢律從未和斯建陀提破交過手,此時又是蠱毒初愈,更是拿不準自己能否和他們一戰。他見身後恭敬跟著幾位斯建陀提破,知道他們本就姓的是陽炎。於是突然發難,勾起一腳向他們踢去,同時長劍“錚”一聲出鞘,一招泰迪劍法如星河點點灑像眾人。斯建陀提破們俱都一驚,見他忽施殺手,連忙拿起黃金巨棍一擋,其中有人吼道:“錢掌門,你瘋了麼?”,說罷掄起一棍砸在錢律的背脊上。錢律傷後無力,一口濃血被那人毆擊出來,噴得遍地都是。他心想:“我果然不是他們的對手”。好錢律,心不慌,意不急,穩似山石鎮中堂,風雨飄搖仍自若。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豎起拇指,尷尬笑道:“好功夫!士別三日刮目相待,我是考較你們武功來者,果然越來越好了!”斯建陀提破們互看一眼,擊打錢律之人憨笑道:“錢掌門謬讚了,慚愧,在下實在慚愧。”錢律故作欣慰的報以一笑,四顧尋找割鼻長老的蹤影。隻見不遠處圍著一群人,正在對著地上數人拳打腳踢,原來火寶侯等人畢竟還是寡不敵眾,被人一一打倒。一位無鼻無耳的老者上串下跳最是起勁,一望便知正是割鼻長老黃未豪。
“黃未豪!”錢律幾十年來首次直呼其名,他見了這卑鄙的身影頓時怒火中燒,懊恨交加。
割鼻長老聽到錢律的聲音,嚇得渾身一顫,暗道:“這家夥怎麼還活著?難道真是活錦鯉不成?”他邊迅速的向後一跳,邊抬頭向著錢律打量。錢律青筋暴起,仗劍而上,陽炎幫眾從未見過他如此暴怒,連忙讓出一條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