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看著鏡框中笑的燦爛的自己,她愣愣地呆在哪裏,西嶺說的話她都聽見了,但已經沒有思考的能力。眼淚就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白鷺覺得很委曲,她什麼也沒有做錯,為什麼會遇到那樣的事情?深愛的人背叛自己,還背叛的人人皆知,唯獨瞞著自己。而那個做錯事情的人,那麼決絕地離婚,對她沒有一點挽留。自己努力想融入的家庭,在她受傷害的時候,沒有人站出來為她說一句公道話。白鷺剛離婚的時候,這些念頭時刻都在困擾她,讓她覺得自己的人生特別失敗。
離婚的這三年多,她的這些委曲一直壓抑在心裏,她不想被別人知道,不想讓別人看出她的軟弱,她像個小刺蝟,炸起一身的刺,勇敢堅強地活著,現在,她仿佛一下子回到三年多以前,千萬種委曲一起湧上來。
西嶺看白鷺哭,眼眶也紅了,他上前替白鷺擦眼淚:“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打我,你打我好不好?”
人在委曲的時候,越有人安慰就越傷心的曆害,白鷺努力控製,還是控製不住不停落下的眼淚,西嶺摟住她,輕輕拍她的背,眼淚也止不住落下來,他和白鷺有太多美好的回憶,他給過白鷺太多的承諾,現在讓一個愛他的女人如此難過,他極度自責,眼淚也落了下來。
哭了良久,白鷺才發現西嶺還摟著自己,她推開西嶺,進了洗手間,認真地把臉洗幹淨,用冷水冰了冰眼睛,讓眼淚不再留下來,才走出衛生間。
“白鷺,你來坐。”西嶺就在衛生間門口等她,見她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想拉白鷺的手,被告白鷺躲開。
“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才看到?”白鷺回憶,記得當時自己把十字繡放到千秋的房間裏,當時倆個人鬧別扭,西嶺住在那個房間。
“你當時藏的太深了,前幾天我準備搬家,從棉衣裏找出來的。”
“我記得當時就放在千秋房間的枕頭上,怎麼會在棉衣裏?”隨即白鷺已經明白,千秋看到後,故意藏起來的,顯然,西嶺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你去海邊了嗎?”
白鷺抽了一下嘴角:“在海邊待了一夜,回酒店全身都僵硬了,衝了一個小時的熱水才緩過來,後來發燒,估計也是那天晚上凍的。”
西嶺眼淚掉下來:“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你愛上別人不也沒告訴我?我不想像個可憐蟲似的,打同情牌來挽留你。”白鷺看著西嶺:“既然你選擇了愛上別人,我總要讓自己離開時體麵一些。”
西嶺搖頭:“白鷺,我以前以為是自己花心,愛上兩個女人,其實不是的,我隻是把肉欲當成了愛情,我愛的是你,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是嗎?當時你可是頭也不回的就走了。”白鷺冷笑:“你當時從來沒想過我會怎樣吧?我有一次去漫無目的走到你家的小區,我希望能創造個機會偶遇你。”白鷺自嘲地笑:“結果看到徐嬌嬌和你在小區門口熱吻。即使那樣我也沒有死心,一直留在q市,我覺得離你近一點,相遇的機會就多一點,和解的機會也就多一點。”
西嶺無話可說,唯有落淚,他拉著白鷺坐到沙發上:“白鷺,在你留言的那一天,我給你發過一條短信,你手機壞了沒有收到。我那天在海邊等著和你和解,等到十二點多,你沒有給我打電話,結果徐嬌嬌通過手機定位找到我。我當時想,你可能永遠不會原諒我了,那我就和喜歡我的人在一起,互相取暖吧。就是那天,我和你說的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