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和易強很快就從病房裏出來,因為他們明顯感到韓鑫精神不濟,和枝秀的精神恍惚,他們也很感歎,韓鑫年齡並不大,還沒有退休,一天清閑沒有享過,沒想到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他們下了樓,和白鷺一起回了酒店。
白鷺最近在寫畢業論文,也不用上什麼課,就買了車票和爸爸媽媽一起回了家。
她把家裏的家務包了下來,每天在家做飯、洗衣服,剩下的時間才寫畢業論文,連《重重案》劇本都暫時放到一邊了。
千秋見白鷺露了一麵就消失了,不由問西嶺:“白鷺呢?你們那天在花園裏又摟又抱的,怎麼?還不算合好嗎?”
西嶺看了她一眼;“姐,你誤會了,我們倆沒有合好,我那天隻是因為爸爸生病很難過,白鷺看見了,她隻是過來安慰我一下。”
“安慰你一下?她有這麼好的心嗎?”千秋一副西嶺不可理喻的樣子。
西嶺抬頭看了千秋一眼:“你為什麼總是針對白鷺呢?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都沒有傷害過你。”
“誰說我針對她?我隻是看不慣她那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好像她有多偉大似的,覺得人人都不如她。”
“姐,咱倆是雙胞胎,可我覺得爸爸媽媽當時應該讓我當哥哥,讓你當妹妹,那樣,我也許會更有責任感,你的壓力也許會輕一點。這次爸爸生病之後,我想了很多,我以前不懂事,從來隻知道做好自己的事情,沒有照顧好爸爸、媽媽和你,姐姐、,咱們是一家人,還有誰會比咱們倆個更親近呢?我實話告訴你,白鷺昨天是說了要和我複合的話,被我拒絕了。”
“為什麼?”千秋因為西嶺前麵的話很感動,她從小一直因為姐姐不如弟弟而自卑,而暗暗和西嶺較勁,凡媽媽偏給西嶺的愛,她一定想辦法給自己補償回來。而西嶺從來不和他計較,也不關心她。
“她隻是同情我,姐,我是那種接受施舍的人嗎?”
“同情?”千秋“切”了一聲:“也太自以為是了。”
“是呀,我們家的事兒,我們倆個還搞不定嗎?還用求助外人?”西嶺問千秋:“爸爸有我們倆,一定會讓他幸福地。”
這麼多年,這是西嶺千秋第一次這樣親近的講話,千秋點頭:“你說的對,她易白鷺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們不求她。”
這天晚上,西嶺和千秋都圍在韓鑫的床前,西嶺在為爸爸削蘋果,千秋在剝葡萄喂給韓鑫,韓鑫的身體已經非常虛弱,但他微笑著看著兒子女兒,他很舍不得,但又不得不舍,他拉著千秋的手:“你是女孩子,多關心你媽媽,對她好一點兒。”
測心電圖的儀器變平,拉著爸爸手的千秋,正在削蘋果的西嶺默默流淚,這些天爸爸的痛苦他們都看在眼裏,他們無力挽留爸爸的生命,連他的痛苦也無法減輕,那種無助感把兩個人折磨的快要承受不住了,爸爸這樣微笑著離去,他們覺得對爸爸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