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鶯姐,我們還要走多遠啊?”娥瑩休息了數十天,翅膀處的傷勢早已痊愈,此刻正抱著段驍營滾燙的軀體在林中穿行著。一雙翅膀為了躲避列禦寇可能的偵查而仆動的極低,豆大的汗珠順著那粉雕玉琢的小臉不停地滴答滾落,在草葉和土層上留下了一條晶瑩的路線。
坐在她背上的趙鶯兒輕輕拍了拍她的翅膀,對她笑道:“加油加油,他上次留下的那個陣勢就在兩裏之外的一個密林裏,那裏有一塊小小的平台。雖然比不得咱們原先待著的那個地方,不過還是挺安全的”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娥瑩對趙鶯兒已從最開始的驚訝好奇,變成了如今的孺慕依戀。兩個人在這幾個月的相處間倒是成了不錯的朋友。
幾個月的時間裏,段驍營總共醒來了五次,每一次醒來便連話都顧不得說上兩句,便立刻搶出宿營地,跑到外麵去布置。他背後那個總裝著黃色石頭的袋子不知何時竟然已經全都空了。
有好幾次,在林中之時段驍營便與列禦寇的搜查隊伍擦肩而過。險險的多避開,卻還是在那些漫無目的亂射的箭鏃中受了一些輕傷。可是,他連傷勢都顧不得包紮,對趙鶯兒交代了轉移路線之後,便立刻重新回到了修煉之中。似是睡熟,又似是睡死。再也不理外界如何的風雲變化。
當然,轉移段驍營的任務,隻能交給身材相對較大的娥瑩了。還好,這個小姑娘對此倒是極為熱情,沒有任何的推諉和不情願。隻是,那單薄的軀體每次帶動段驍營跑出數十裏,總要讓她腰酸背痛。而且,因為不能在高空飛行,在林間低飛中總是要耗費掉不少的靈力。
娥瑩輕吐了一口氣,雖然她的傷勢早已痊愈但段驍營這個成年男子的體重仍舊對她而言太過負擔。輕輕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娥瑩便道:“唉,也不知道段哥哥什麼時候能夠醒來,上次醒過來的時候都沒有和我說上一句話……”說著,又不禁低頭看了看那似乎長者三隻眼睛的英武青年。
趙鶯兒忽然湊到小娥瑩的耳邊,對她打趣道:“怎麼啦?小娥瑩是不是特別想和你的段哥哥說說話呢?”
“當然是……誒呀!鶯鶯姐你說什麼呢!壞死了!”娥瑩忽然反映了過來,一張小臉變得通紅,翅膀也猛的搖了一陣,直把趙鶯兒晃得東倒西歪張口討饒方才罷休。兩個小姑娘一路說說笑笑,倒是給平靜已久的林間添了一抹溫情和靈動。
隻是,她們不知,此刻的段驍營早已在生死邊緣掙紮了不知幾個回合。那紅色而後土黃色在他的臉上忽然極速的變化了數十下,而後便又突然恢複了正常。電光火石之間,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這一切。
當然,除了在他身體裏的那個並不算是人類,但卻緊皺著眉頭的小星……
此刻,同一片林中,東方六十裏處
“這麼說,你們三位在這幾個月時間裏,竟然一直都沒有找到他們的任何蹤跡?”一個臨時雕成的石凳上,身著鯊魚皮緊身衣的女子正一邊把玩著手弩一邊聲音柔和的說著話:“三位啊,你們可是我們列禦寇的精英,而且是精英中的精英。一位修煉高手、一位追蹤高手、外加一位空戰天才。這麼一個豪華的陣容,居然到現在連對手的底細都沒有摸清……你們說,是不是有點怪呢?”